“可是时光永远都不会倒流的，不然我一定会选择在当年就杀了你！”
沈听宛看着他站在自己的面前，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一刻，他眼底的温柔让她第一次觉得聂青屿在某种意义上，算是活了过来。
第一次为了他自己活了过来。
“为什么不让周安替你找个医生，你这样会死的。”
“我知道，但是没必要了……”聂青屿说完这句，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我即便是回去，将来等着我的也是死刑。妗妗，我想死在你的手里。哪怕，死在你的眼前也行。”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沈听宛看着他，恶言相向。
然而说出这句话时，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疯不疯的，我早就不在意了。妗妗，陪我坐一会儿吧，就一会儿……”聂青屿说着，垂着头，靠着木门。
门外，钟磬响起，激荡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山头。
沈听宛莫名的想起了小时候，好像有一次聂青屿高烧不退很多天，聂桑榆就怀疑聂青屿是碰上了什么脏东西，然后带着檀宫一帮小孩来青禅寺来给聂青屿祈福。
这一跪就是一整天，几个小孩叫苦连连。
后来聂青屿还真就退烧了。
退烧之后，聂桑榆一高兴，给寺庙捐了不少钱，还让女佣下山给他们买好吃的。
那是她第一次吃汉堡喝可乐，那会儿她甚至在想，聂青屿要是经常生病，那他们是不是就能经常出来祈福，然后吃好吃的？
想到这些，沈听宛突然笑了起来，然后侧身盘腿坐在了聂青屿的身边。
聂青屿嗅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薄荷味道，十分心安，“你身上的味道跟兰姨身上的味道很像。其实我小时候也想过，如果兰姨是我的妈妈，你是我的妹妹，我大概现在会过得更幸福吧。”
“聂青屿……”沈听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