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白 作品

第362章 打脸许元胜还真是够阴狠的(第2页)

 

此刻城外一个灰头土脸的男子一路跑着,也赶到了城门口,他一身差服,正是陈木,不过他此刻却是两眼泛光,浑然不觉得累。

 

丝毫没有过去闷闷不得志的样子。

 

“机会,终于来了。”

 

陈木喃喃道,他亲眼目睹了三个村子的情况。

 

稍后他就匆匆进了城。

 

此刻许元胜带着人进城后,径直前往了守备军大营。

 

等来到之后。

 

霍山已经气的浑身发抖了。

 

就看到守备军大营的门户已经被拆除,连同周边的围墙也被推倒了,称一句断壁残垣不为过。

 

哪里还有镇守一座城池的守备军大营的模样。

 

依广平县的富裕,怕是随意一个商户的府邸,都比眼前这座守备军大营要显得富丽堂皇。

 

“进去!”许元胜骑着马先行进去。

 

不出意外,也没有意外发生。

 

有些小伎俩可以用,但在城内刺杀许元胜,除了边军杀手之外,还没有人敢做。

 

整个守备军大营,空空荡荡的。

 

若非地面上是石砖铺设,有了年头,多年踩踏之后变得坚实无比,怕是连脚下的石砖也要被撬走了。

 

外面断壁残垣。

 

里面空荡荡的。

 

一个人影没有。

 

很快胡俊带着人先行搜查了一番。

 

“都空了。”

 

“不管是军械库,还是灶房……哪怕是睡觉的地方也没有留下一床被子。”

 

胡俊脸色难看至极。

 

在场的其他人没有多言,却也脸露怒色。

 

他们是帮广平县来剿匪的。

 

不是投靠广平县。

 

……

 

“远胜兄,你放心,我来协调。”

 

“晚上之前,一定把一应所需全部准备好。”

 

霍山眸光透着歉意,却是咬牙切齿道。

 

城门口的难堪,若是因为三大村之事,也就算了。

 

但守备军大营这个样子,那就过线了。

 

别说许元胜,就是他也怒火中烧。

 

“好。”许元胜点了点头,没有为难霍山,若说谁不愿意这个场面,霍山肯定是的。

 

他是剿匪主官。

 

又筹措六万两剿匪银。

 

若是无疾而终,他是要出大麻烦的。

 

很快霍山就匆匆离去了。

 

“总不能干等着。”

 

“拿着我们从三个村子征集的财物,去城内购置一些所需用品。”

 

许元胜道。

 

“怕是对方也不会卖。”胡俊低声道。

 

“卖不卖是他们的自由。”

 

“你去就行了。”

 

许元胜说道。

 

“是!”胡俊很快就带着人和财物离去。

 

此刻在广平县南城的一个宅子里。

 

陈木顾不得洗漱,就快步的朝着宅子后院的屋内走去。

 

很快就看到了一位老人,他白发苍苍,穿着一身老旧的袍子,坐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的,好似随时都会睡过去了。

 

“父亲大人,我们的机会来了。”

 

“孩儿决定赌一把了。”

 

陈木走到老人面前,直接跪在了地上,额头触及老人的脚尖上。

 

“就是你说的,那个许千总?”

 

“值得吗?”

 

“若是输了,你会万劫不复,陈充就有理由对你下手了。”

 

老人叫陈大年,是陈木的父亲。

 

“现在活着和死,有什么区别?”

 

“儿今年才三十岁,不想如此浑浑噩噩下去了,大青山一战我侥幸活着回来,下次呢?陈充不会放过我的。”

 

“若必死,我愿先父亲一步。”

 

陈木紧咬着嘴唇,一字一句道。

 

“也罢。”

 

“就随你吧。”

 

“我也老了,真到了那一步,我会想办法留你一命的。”

 

陈大年缓慢的伸出颤抖的手,落在陈木的头上,轻轻的拍了拍。

 

“多谢父亲大人,支持。”

 

陈木慢慢的往后面退了两步,然后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仰起头时望着已是白发苍苍的父亲。

 

他老人家才五十多岁啊。

 

已是白发苍苍。

 

这一切都是陈充这个狗贼害的。

 

他知道若是不顺利。

 

自己的父亲,会把责任揽在身上,去那县丞陈充的府门口,长跪求情。

 

死,他和父亲都不怕。

 

但跪在陈充门口,那是比死更搅心万倍。

 

因为陈充,最渴望看到的就是他们陈家父子跪在其门口。

 

走出屋的陈木,仰起头看着刺眼的阳光,如日中天,正值晌午。

 

“陈充。”

 

“你当年不过是我陈家一条狗。”

 

“当年你死皮赖脸,跪在我陈家门口,请我祖父收留你。”

 

“我陈家念在你是远亲,收留你,我祖父待你如子如侄,送你科举,为你打点上下,你岂会有今日。”

 

“我父更是把你当成亲兄弟。”

 

“当初若不是父亲,亲自求的祖父。”

 

“你……岂会有今日之风光。”

 

“你个狗贼,科举高中之后,回到广平县,逼死我祖父,窃据我陈家家业,自称广平县陈家主家。”

 

“更是装作一副伪善,留我在衙门当差,不就希望人人都赞你的好,不就想看我一蹶不振,不就以此逼我父不敢和你撕破脸,说出当年之事。”

 

“我父……他一个大活人只能憋在家里,五十多岁的人,硬是熬成满头白发。”

 

陈木咬牙切齿,原本闷闷的面庞上,露出了彻骨的冷意。

 

这个仇,从他入衙隐忍了十年,整整十年未曾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