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血腥的艺术

 虽然没有眼睛，不过班特还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彼得连忙将马克扶起来，说：“等等，夜魔侠，他不是我们的敌人，他是超能手镯……我是说超能兽。”　　对于彼得的说法，马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眼前这个生物给他的感觉根本就不是地球上存在的物种，他实在很难去相信对方是“自己人”。　　班特没有在乎马克的想法。　　说到底，他和对方又不熟，要不是因为彼得受了伤，再加上他们遇见的那个怪物的能力让班特有点在意，他才懒得管这些事情。　　与此同时，彼得和马克也发现了墙壁上留下来的血画。　　在场的三个人只能凑出一双眼睛，而它刚好就在彼得身上。　　因此，彼得是唯一一个看清了这幅画全貌的人。　　那完全用鲜血涂抹出来的扭曲的作画让他顿时感到心理不适，画面上的人没有瞳孔，面容惊恐而又扭曲。　　他有点想吐。　　“那個怪物，他杀了这个人用来作画？”　　“只有一个人的血可不够，”马克咬牙，愤恨的说。　　“他至少害了一百一十三个人！”　　但是，他也在疑惑，这里的血腥味浓厚的就像是屠宰场，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察觉到呢？　　“那我们要怎么找到他？”彼得问。　　他早就无能为力了，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马克和班特的身上。　　让两个没有眼睛的来找人，有点话痨的他真的很想把这句话说出口。　　“我也没办法。”马克摇头。　　他的感官在敌人的面前全然无用，甚至于他都怀疑，就是因为对方一直待在这里，才让他对这面墙壁的血腥味毫无所觉。　　想到这里，他又看向班特——这条奇怪的外星狗……　　“你的……朋友，”他纠结再三，才搜刮出这么一个不太冒犯的词，“他能找到那个家伙吗？”　　彼得下意识点点头。　　其实他已经注意到超能兽寻找敌人的方式恐怕和马克差不多，而敌人偏偏是最克制超能兽的类型。　　但是他还是觉得班特可以做到。　　还是那句话，我堂兄天下无敌！　　班特没有让他失望。　　此刻，他沉下心来，将超能兽的感官发挥到了极致！　　头部两侧仿佛鱼鳃一样的裂口打开，整个城市的信息都在这一刻汇入他的大脑里。　　整个纽约城的画面在班特的脑海中展开。　　从他的眼前，彼得和马克惊恐的看着血画的画面，向外延伸，将整个地狱厨房都收之眼底……　　那些罪恶无所遁形，他看见一个街区外，一个流浪汉躺在被水泡烂的纸壳上，不远处，一个黑帮混混拿着枪抵着另一个混混的下颚，透过墙壁，他听见喝醉了酒的男人抄起酒瓶砸在妻子的脑袋上……　　……地狱厨房之外，曼哈顿依旧繁荣。　　这个巨大的纽约的立体像，就像是一个全息投影一样呈现在了班特的脑海里。　　但是这幅地图并不是完整的，它有一个巨大的缺口。　　那个地方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一样，不停的吞噬班特的感官，让他什么也察觉不到。　　‘找到了！’　　他想。　　当他发现超能兽的超级感官不起作用的时候，就有了想法。　　自己完全可以利用对方的能力，来找到对方。　　既然那是无法被视线之外的感官察觉的怪物，那么他只需要反其道而行之，找到那个缺口，就能清楚的知道对方的位置。　　不过他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将脑袋转向彼得和马克，对着他们摇摇头。　　他确实找到了那个怪物，但是他没打算告诉彼得和马克。　　因为超能兽的变身时间有限，只有三十分钟。　　虽然他之前得到了小破表的权限，得到了生命锁模式，但是这个模式想要开启，就得使用语音密码。　　而小破表并不会翻译超能兽的语言……　　“连你也找不到？”　　彼得惊讶的问。　　“我回去了。”　　班特用爪子在地板上刻下字迹，然后也不管马克和彼得的反应，一下子就冲出了房间，在月色下如同狼人一样爬上屋顶消失不见了。　　经历了一个晚上的事情，马克感觉有点疲惫。　　“蜘蛛侠，现在我们毫无线索，今晚就到此为止吧。”　　马克打算等到了白天的时候，他再去用另一个身份，好好的调查一下。　　那个怪物用了那么多人的血液来绘制这幅画，受害者甚至达到了一百人以上，不可能毫无消息。　　“好吧……”　　彼得点点头，也准备离开了。　　而在另一边。　　班特在离开了地狱厨房之后，就掀开了下水道钻了进去。　　他现在已经变回了原本的样子，穿着蜘蛛制服，所有人都只会以为他是蜘蛛侠。　　“又是下水道。”　　“我真成蜘蛛侠了。”　　他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右手：“尤妮丝，投影曼哈顿地下管道的网络图。”　　“好的先生。”　　尤妮丝冰凉的声音响起，下一刻，从他护腕处，一个立体投影浮现出来。　　和彼得那套还没有装载ai的战衣不同，班特早就已经在自己的蛛丝发射器上装上了一个小小的芯片。　　左手拨动投影，班特快速根据记忆将一处标红。　　他并不担心敌人逃走，因为在变身成为超能兽的时候，他已经发现对方的大本营，除了那个敌人之外，还有近乎一百个虚弱的声音。　　显然是对方抓起来的普通人。　　说是普通人，但也有人的身份并不普通。　　“安德莉亚议员的女儿？”班特笑起来，“这倒是一个意外收获。”　　一个议员，或许没有多大的本事，但要是以她为切入口，获取更多议员的支持，那么普莱摩斯以后的发展也会轻松许多。　　想到这，他也不再抱怨下水道内的环境，迈开脚步跟着尤妮丝的指引走向下水道的深处。　　与此同时。　　在缪斯的大本营。　　几百个虚弱的人，像是一条条风干的腊肉一样，被悬挂在下水道的天花板上。　　大多数人都没有多少气息了，不停的放血而又无法补充养分，让他们处于死亡的边缘。　　更不用说，在这种充满了细菌的地方，他们的伤口早已经感染。　　大部分人都在发热，疾病残身。　　安德莉亚恐惧的看着这一幕。　　她才被绑来这里不久，那个怪物还没有来得及对她动手，但是看着这些人的惨状，她已经绝望到了极致。　　自己也会变得和这些人一样吗？　　四肢被那个怪物用刀子割下来，然后缝补到另一处，变成他所谓的诡异的艺术品？　　或者被对方倒挂起来，割开血管持续不断的放血，直到死为止？　　她恐惧的想着。　　而就在这时，缪斯像是鬼魂一样无声的出现了。　　“果然，人一旦死了，流出来的血液就会减少……”　　他的到来让安德莉亚的瞳孔紧缩，呼吸也岔了一口气。　　接着，她便看见这个怪物抄起一把锯子，走到一个气息无多的人面前，抓住他的胳膊，开始锯了起来。　　“嗞——”　　生锈的铁锯与血肉骨骼摩擦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只手，要拼接在哪里好呢？”　　他空洞的瞳孔转动，视线停留在了被牢牢捆绑甩在地上的安德莉亚。　　下一刻，没有五官的脸仿佛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