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如尧、舜，然尧、舜之上，善无尽；恶如桀、纣，然桀、纣之下，恶无尽。使桀、纣未死，恶宁止此乎？使善有尽时，文王何以‘望道而未之见’？
所以，一个人会做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吃人肉、残害自家婴孩等等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诸位要做的是实事求是，听到、看到任何不符合常理的事，也不要下意识认为不可能。
哪怕有人说他可以上天入地，你们也要给人证明自己的机会，而不是直接否定。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不要固化自己的心，要把自己的心放到无何有之乡，让心逍遥自在。”
“敢问太子殿下，如何让自己的心逍遥？”
“不知！因为我还未达到逍遥之境，只能告知你们，我现在所能做到的。
不论发生何事，我都不会怨天尤人，也不会陷入到过去，只会想办法解决。
而想要做到这，只需要给自己立个远大的志向，以及在心中时刻注意，不要批判他人，不要评论对错、善恶。
我做到这种情况用了五年，至于你们能用多久，就看诸位够不够勤奋，有没有时刻监督自己。”
“若无善恶、对错，一切只讲利益，如何教化百姓？
人和飞禽走兽最大的区别便是人有仁义善恶，飞禽走兽没有。”
“百姓讲善恶，官员不能讲善恶，因为官员一旦讲善恶，很容易因为善行而破坏律法。
一生为善的人如今犯了杀人之罪，你要怎么做出处罚？
一生为恶的人，如今救了一城百姓，你又要如何奖赏？”
“善者恶行自然罚恶，恶者善行自是奖善！”
“如此一来善者不再为善，恶者继续为恶！”
“反之如何？”
“善者继续为恶，恶者不再为善！”
话到这，李承乾轻叹一声：“最好的做法，便是按律法和朝廷章程行事。
善者为恶亦或者恶者为善，都只能是奖善罚恶。
诸位到了地方后，在以官员身份行事时，万万不可有恻隐之心，但你们可以私人身份，去帮助你们想帮助的人。
一阴一阳之谓道，当值时要不怕得罪人，休沐时便可以随心而动，明白了吗？”
“谢殿下教导！”
李承乾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李泰，缓缓开口：
“今日先到这，诸位先去休息，明日再说为何要让百姓吃饱穿暖。”
没有多讲，在场读书人齐刷刷站起身向李承乾行礼后便转身离开。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李承乾笑着看向李泰：
“青雀，你这是找我帮忙？姑丈也在这，要不先让他出出主意？”
苏勖自嘲一笑：“臣想不出来，太子殿下若真愿意帮忙，那就再好不过。”
“我也不一定能帮的了！”
李承乾耸了耸肩：“青雀这时候过来，肯定是出了意料之外的情况。”
“确实出了意外情况！”
李泰微微颔首：“杜楚客和萧钺也牵连到里面。
大哥，你赢了！只要你能帮忙，山南道那些人，你想安排到哪里都行。”
“我可没逼你啊！别到时候来怪我。”
“不会！反正怪你也没用！”
“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