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鸣听明白原由之后没多打听，而是直接问道，“祥瑞，你要我怎么帮你呢？”
电话那头的祥瑞支支吾吾地回道，“就是给我做个剧本医生、项目策划或者监制啥的。”
陈一鸣都给气乐了，“哈！你倒是还有些ac数，没直接把编剧或副导演的活儿派给我。”
祥瑞不仅不以为耻，居然还能秒回，“伱是刚出炉的金棕榈大导啊，谁有资格让你打下手，我答应学校教授也不能答应啊，我跟你说……”
陈一鸣赶紧打断，“行了打住，不用给我戴高帽，你就直说需要我干什么就行了。”
对面传来哗啦啦翻本子的声音，过一会儿才有声音继续传来。
“一鸣，其实项目我都筹备差不多了。
目前的问题，就是剧本不是很有把握，男主角暂时还没着落，除此之外万事俱备，就差你这位点石成金的圣手，然后我们……”
陈一鸣再次打断，“你先等等，既然说筹备得差不多了，那我问问你，制片主任找好没有？”
“这个你放心，因为拍摄资金里有学校的补贴，所以教授的助教会作为校方代表出任制片人，两个助教刚好我和那个碧池一边一个。”
“摄影，灯光，录音，美术，场务，都联系好了？”
“你这也太不信任我了，我可给你当过两次副导演，拍摄流程全部门儿清，妥妥的。”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直接回答我都找的谁。”
“呃，摄影、灯光是我学长，美术是我室友，录音和场务是我室友的男朋友。”
“行，我大概明白了，男主角暂时没着落，说明女主角已经有眉目了，让我猜一下，不会是莉莉吧？”
“哈哈哈，一鸣我们果然心有灵犀，你也觉得莉莉最合适对吧？”
“祥瑞，赶紧恢复到你原来的样子，逗比人设根本就不适合你，你装着累，我听着也难受。”
电话那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长到陈一鸣忍不住把电话放下看了一眼，才确认没有断线。
“555，一鸣，我上了那个碧池的当了，她仗着父母的圈内人脉挤兑我，剧组根本就建不起来，现在这些人还是我室友帮忙才拢住的。”
“你这没头没尾的我根本听不明白，这样吧，事情原委你写个邮件发给我，附件里把你那个不成熟的剧本带上，等晚上路演结束我仔细看看，明天这时候咱们再通电话。”
挂断电话，陈一鸣想了想又拨通了大壮的号码，“大壮，祥瑞的事情你知道不？”
那头儿的马公子不明所以地回道，“祥瑞有啥事？她不是在坚果吗？”
“刚刚给我打电话，说是跟人打赌，要投100万坚果币拍电影。”
“不可能！她哪来这么多钱，一鸣你不知道，祥瑞家里确实不差钱，但是她本人是个穷鬼，在坚果全靠打零工攒学费呢。
他老子扬言只要她不回国，休想从家里拿到一分钱。”
陈一鸣都惊了，这爹什么脑回路，女儿是抱来的？
“他家的奇葩事我不方便多嘴，反正我可以肯定，祥瑞掏不出100万坚果币，10万都够呛，《1951》杀青之后她飞坚果，飞机票都是剧组走账报销的。”
看看要到集合时间了，陈一鸣也只能草草挂掉电话，三两口把早饭吃完，抓紧时间收拾东西下楼上车。
此后陈一鸣再没精力寻思祥瑞的事，路演一场连着一场，中间有限的时间大半要用来接电话，剩下的则留给了打盹儿补眠。
晚上回到酒店已是筋疲力尽，陈一鸣打开电脑查了一下邮箱，却没有收到祥瑞的邮件，他没心思寻根究底，一头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隔天起床陈一鸣再查邮箱，才收到祥瑞一封言简意赅的邮件，上面只有一行字，说是剧本打磨好了再发。
陈一鸣只能暂且把这件事搁下，把精力压榨出来继续忙活路演，这一忙就直接忙到了月底。
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陈一鸣等人已经习惯于一种半梦半醒的机械状态，路演时自动激活，上车后瞬时休眠。
一开始众人还得打起精神绷紧神经，来应对式整活的观众和刁钻刻薄的媒体。
不过头几天过去之后，各方面的反馈让大家发现，似乎没有必要如此慎重，嘴上偶尔跑跑火车，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人一放飞就收不回来了，加上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疲惫，嘴上更加没了把门的。
比如毛豆聊起众演员杀猪练气的段子时，就会间歇性地把自己带入到演情景喜剧时的状态，导致他的描述一天一个样。
周四说打头阵的那个是自己，周五变成了段一宁，周六又改成了张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