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手底下见真章
隔天继续拍摄聂元跟郁南“不打不相识”的戏份。
陈一鸣设想这段戏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借鉴对象，就是前世《黄飞鸿二：男儿当自强》里，李连杰跟甄子丹初见面的那场长棍对决。
一方有心试探渐次加力，一方无奈接招暗藏锋芒。
与此同时，两人的武打风格也要泾渭分明，具有一目了然的差异性。
陈一鸣不懂武术，因此描述得颇为意识流，幸好武元荣经验丰富，反复沟通之后还是领会了陈一鸣的想法。
给聂元绑上威压之后，首先拍摄他“切入”战团救出王川均的镜头。
王威一声“开始！”，威压扯着聂元往前一蹿，把他轻盈地拽到府军战阵外侧。
落地之后，聂元大喝一声，矮身聚气，合身一撞，把面对的武行直接撞飞出去，连带着把相邻结阵的武行撞得东倒西歪退步不止。
随后聂元几下格挡震退二林，扯着抱头蹲防的王川均衣领子，将其一把甩出战圈。
最后缓缓挺身站直，面色冷峻地看向在旁边一直“看戏”的郁南，缓缓说道。
对此陈一鸣选择了放任施为暗中观察，在这方面他并没有什么控制欲，只要不偏离人物大框架，他欢迎演员的任何自主创作。
郁南低喝一声，“小方！”，把愤愤不平的林庚压没了声。
更难的是打斗过程中还要带着戏。
校场戏拍完之后，剧组转场到草原上，拍摄过渡戏份。
两人都是有追求的演员，特别是聂元，虽然是配角，但在自己的高光戏份，同样不会心甘情愿地做绿叶。
名义上两人是平级的旅帅，不过郁南还是首先放低了姿态。
这一段拍起来依旧是秒级别的细碎镜头推进，基本上每个镜头都要给聂元“加特技”。
相比郁南设计的起承转合逻辑清晰的成长线，陈一鸣更关注木兰这个人物的内核，倔强。
本来这种心理转变对于两个演员来说算不上高难度，但是由于武戏碎片化的拍摄方式，演员的前后情绪很难连贯。同时打斗的时候动作既定，只能通过微表情来传递情绪。
导演的设想，与演员的设计，并不总是一致的，特别是郁南这种信念感非常强的演员。
这也是之前陈一鸣反复“折磨”张子风，让少女时代的小木兰直观呈现的特质。
加上每个镜头，都需要“加特技”，或者加墙粉，或者吊威亚，拍起来都是水磨工夫。
陈一鸣跟郁南曾就电影前半段木兰的人物塑造有过多次交流，两人都认为木兰对军营生活是向往而又迷茫的。
而且聂元的“击飞”是故意以郁南为目标的，具有浓厚的挑衅意味。
1分钟不到的套招，整整拍了两天，陈一鸣才宣布通过。
走了一遍戏之后，陈一鸣很满意两人之间的情绪流动，指示正式开拍。
这场戏，从郁南不喜不悲的抱拳答话开始。
武元荣给郁南设计了一个类似太极“消解”冲击力的动作，把炮弹一样飞过来的武行“带”到身侧。
如果说聂元的情绪线索是试探，那么郁南的情绪反馈则是克制。
接下来就是武元荣的活计了，陈一鸣干脆成了甩手掌柜。
另一边聂元则直接伸手一摆，跃跃欲试的王川均同样成了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