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已死。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为之一震，如惊雷般炸响在耳边，不仅令人心惊，更让人心头一紧。
这一刻，仿佛所有的紧张与压力瞬间消散，仿佛一瞬间被释放了束缚已久的翅膀，让人感觉如同解脱一般。
然而，尽管眼前这位僧人面目未知，究竟是何方神圣。
但至少从外表来看，比起那狰狞可怕，带来压抑气氛的圣灵，
这位僧人看起来显然要更为眉清目秀，而且其身上气息亲和，也是不由让人感觉更为心安。
谢缺听到这番话，心中不禁一颤，沉吟片刻后，终于开口说道：“大师所指……是说我来了么？”
他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疑惑。
“这不是我……”
“小僧只能告诉你……”
阿至似是想到了什么，他不由得咬紧牙关，将那鬼首大刀再度捡起。
毕竟其内那般可怖杀意都能够被玄武轻易镇压，破解一道传承封锁之法又有何难？
他咳了咳，选择直接绕过了这个话题，给阿至解答道：“所谓心净而神通万应，指的便是若你修行佛法，能够做到心性圆通，便可通晓万般神通。”
而且如今其已得前世传法，想必也很快就能恢复实力。
或许……他们所等待的，便是阿至吧。
毕竟不是谁在知晓了自己的前世身份之后，也都能极度淡定的。
仿佛他已经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束缚。
“楞严经中有言：大目犍连，心识圆通。”
他没有想到，这僧人的来头竟是如此之大。
噗啪……仿若水泡破裂的声音忽然炸裂，那僧人的身影竟是忽然变得模糊了起来。
怀月道人也只是耸耸肩，毕竟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似乎也是早已超出了他们的预计。
谢缺倒是有些好奇：“为何？”
只是让谢缺二人有些意外的是，阿至竟是沉默半晌之后。
阿至也没有任何想要皈依佛门的心思。
他再次以之为镜面，从上反射出自己的样貌。
只是即便阿至有些不愿意，但那鬼首大刀依旧是强硬地将刀柄塞入他的手心。
其刀刃如同狂风中的旗帜，刀身上的银光不断闪烁，仿佛要冲破束缚。
阿至见状，也是不由一阵发狠，直接将这刀死握手中。
想到此，他连忙深吸一口气，口中诵念起道门经文起来。
谢缺看到这一幕，心中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怀月道人也是顿时眼中露出一阵思索之色，看向谢缺：“毕觉师弟既是传承了禅密二宗之法，竟是也非这僧人所等之人么？”
虽说这刀确实是极为好用。
虽说方才自己已经接收了那些经文和传承，但他也一下子有些接受不来如此重量级的信息。
谢缺轻轻叹息一声，心里满是无奈。
“前辈。”阿至还想说些什么，但没想到的是，僧人也再次打断了他：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预想中的杀意并没有如期而至。
“也不知晓毕觉师兄，是如何能够看到。”
反而是一片片恢弘的佛门经文，悄无声息地遁入他的脑海之中。
顿时将阿至吓得一跳。
“我不修佛法。”
但谢缺已经感觉到了对方语气中的毅然决然。
怀月道人刹那间就流露出了一种欣慰的神色，也不知晓其是因为不舍弟子，还是因为和佛门不和的缘故。
这鬼首大刀之内乃是记录着“如来不破圣体”的完整传承。
阿至。
“镜明而影像千差，心净而神通万应。”
谢缺又索性直接拦在了僧人身影之前
但没想到，那僧人身形直接从谢缺的臂膀处穿过。
“随后佛陀又问目犍连，其便回应佛陀曰：旋转虚妄分别之意识，还归于湛然不动之心性，心性发出智慧之光明，好像将浊水澄清，澄之既久，就成为莹净皎洁之如来藏性，故以意识法门最为第一。”
说不准便是佛门中的“度化”之法。
鬼首大刀仿佛也感受到了那僧人的存在，不由得开始疯狂地颤鸣起来。
谢缺通晓卜算一道，知晓自己身怀审死图箓这般至宝，按理而言应是没有人能够算计得到自己的。
然而，僧人却依旧如故，仿佛眼前之人并不存在一般。
他没有选择隐瞒，只是直接指向阿至手中的鬼头大刀。
“镜明而影像千差，心净而神通万应……”
谢缺只是有些惊叹，怀月道人则是有些震惊了。
这一刻，鬼首大刀在一股近乎恐怖怪力的镇压下，其刀身上的颤鸣声才开始渐渐平息下来。
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谢缺竟是绕过了其中封锁，看到了那传承之法。
谢缺顿时不由一怔，但想到或许是某个词条的作用，也就不足以奇怪了。
阿至面容上顿时露出一丝奇怪神色：“莫非毕觉师兄方才也见到了？”
谢缺没有隐瞒，直接点了点头。
僧人倏然抬手，谢缺手中本就颤鸣不止的鬼首大刀竟是瞬间迸发出一股难以令人置信的巨大力量。
但实际上的阿至，则是扎着高耸的髻子，身穿玄色道袍。
“小僧只能告诉你……”
“其后目犍连便证得心性圆通，并且神通威能举世无双。”
如果此刻稍有不慎，这把杀念似海的鬼首大刀就会如脱缰的野马，失去控制。
竟是这样一位大神转世而来。
距离大目犍连佛所抵达的心性圆通虽是有些距离，但也至少是开了个头了。
他长出一口气，这刀方才险些就脱手而去了。
毕竟这也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
“不想……就是不想。”阿至没有说为什么。
若是早有设计，不论这刀，还是这僧人，应是都在等待某人。
只是没有想到，传说中的度化没有发生。
怀月道人拍了拍他的肩，以示理解。
也就只能静观其变，祈祷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而且这些经文不仅遁入了他的脑海之中，更是深入到了他的灵魂深处，让他感到自己仿佛是一尊佛法高深的大师。
阿至向怀月道人投出求助的目光。
“佛陀回应其曰：我不必披剃，就成比丘相。”
听到这话，谢缺心中更是充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