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算我求你了,真的好疼……”
她眼尾染上了红,眼瞧着是要哭出来的模样,腰肢是一动不敢动。
谢衍打开妆奁,取了伤药膏来在掌心化开,待解开她的衣裳,露出那纤薄美丽的后背来,后腰处赫然有很大一块儿淤青。
显然是撞出来的。
她没说谎。
当少年的手掌落在她腰间时,长宁疼的身子一颤,纤纤玉指抓紧了他的衣袖。
“谢衍,疼……你、你轻点儿。”
是真的疼。
她这细皮嫩肉的,如何经得住那撞击,且还是撞在了尖锐处。
谢衍鼻尖起了一层薄汗。
少女肌肤温软细腻,他掌心带着薄茧,是常年握剑导致的。
沈长宁察觉到了,心中便知晓,他脸上戴了一层不为人知的面具。
现在她需要保护好他的那层面具。
“公主且忍着些,腰上有淤血,若化不开,你会疼上好些日子。”
他的力道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用力了些。
似要将药膏都给揉进她的肌肤里似的。
“唔……”长宁忍不住发出痛呼来。
“谢衍,你、你是在关心我吗?”
沈长宁咬着唇,红着眼眶看他。
谢衍却像是忽然触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猛然缩回了自己的手。
神色也迅速冷淡了下来。
“谢某只关心你什么时候死,只要你死了,我就能从这公主府里解脱了。”
沈长宁苦笑出声。
没关系的,还有时间,她还有两年,这两年的时间,她会证明给谢衍看的。
“涂好了,公主请穿衣。”
他起身退到了一旁,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沈长宁咬唇,明艳的眸子里带上了些许水雾。
“我抬不起手来,一抬腰就疼,你帮帮我好不好?”
那柔软的嗓音,哀求的语气,向来没有几个人能拒绝的。
但谢衍不同。
谢衍希望她死。
长宁不信,要真希望她死的话,怎会单枪匹马闯入皇宫,杀死国师,刺伤父皇,最后落得个万箭穿心的下场?
看他依旧站在原地神色冷淡的样子,一滴泪毫无预兆地落下。
如断线的珠子般。
“阿衍……”她又软了语气,居然唤他阿衍了。
这般亲昵的称呼,是他以前从未听过的。
谢衍浑身一僵,眸子里情绪翻涌,说不清道不明。
沉吟片刻后,还是上前将她扶起来,将她身上的衣裳都穿上。
到了夜里,原先谢衍居住的院子本就破败,沈长宁又让人拆了一面墙,屋子里只留了一张床和一床被子。
别的再也没有了。
浓厚的夜色下,清冷的月色洒落在白雪覆盖的大地上,透着苍凉的银光。
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朝着后门靠近,那里正停着一辆马车。
细看之下就会发现,那是国公府的马车。
人影身穿黑色斗篷,迅速上了马车之后,便再也绷不住,投入了陆南淮的怀里大哭不止。
“南淮哥哥,这种日子我到底还要过到什么时候,如今就连皇兄都要听信那个贱女人的话,让她教我练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