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见过沈长宁如此惧怕过一个人。
明明还没来,脸色就已经白下去了,手心里甚至是一片冷汗。
“瞧,那可是咱们大景朝的国师?”
“是啊,国师不是在闭关吗?怎么出来了?”
“听说是公主府出了妖孽,国师此番前来,应该就是为了这事儿的。”
就算相国府有意隐瞒,可戚婉容的死还是压不住的。
听说那妖孽,还专吃人心。
以往国师从未来过公主府,向来都是在宫里待着的,此番出宫,想必定是事态紧急才会如此。
“哼,公主府哪有什么妖孽,那妖孽就是沈永安,听闻昨儿夜里,她还和陆小公爷在小巷子里偷情,结果不知怎得,起了一场大火,我可是亲眼瞧见的。”
“那衣衫不整,啧啧,丢人哟!”
黑骑军黑压压地出现在公主府门口,铠甲冰冷之色溢出。
哪怕只是远远地观望着,也能让人心生畏惧。
“那便是国师大人么……”
“听说他都是一两百岁的人了,怎得还如此年轻?”
人群中,那人就立在公主府门口,凛冽的寒风卷起他的衣袍,长身玉立,墨发如瀑,一身雪白无尘的衣衫,将他衬的如同仙人临世般圣洁高雅。
又如那天上月,水中花,分明近在眼前,却不可触及。
然那出尘的气质中,却带着无法言说的死寂,没有半点生机。
只一眼,那如同刀子一样冰冷的目光就锁定了沈长宁身后的谢衍。
祁连铮。(祁连,复姓。)
那人微微抬眸,一双深邃的眼眸似早就跨过了岁月的长河,最终定格在沈长宁的身上。
他微微拧眉,似有些看不透沈长宁。
“阿宁。”
他看向沈长宁,一如她小时候那般,唤着她的乳名,朝她伸出手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