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也知道长宁那孩子生性跋扈,对你也是百般折磨,本宫这个做母亲的,替长宁给谢世子赔不是了。”
他应该是要感激涕零的。
因为她是皇后,是大景最尊贵的女人,这样尊贵的女人却在向他一个身份卑贱的夏朝质子道歉。
楚皇后在等着他的感激涕零。
然而看他躲过去的手,楚皇后那张精致且保养得当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郁。
竟敢躲开?
“长宁公主很好,您是长宁公主生母,不该如此说她。”
楚皇后呼吸一滞,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话虽如此,可女儿未曾教好,也是本宫这个当母亲的罪过,谢世子不会怪罪吧?”
谢衍眸光微冷,长身玉立,站在天光里,犹如一幅上好的泼墨画。
殿中的暖气融化了他身上的风霜,水渍浸透了他的发丝,凌乱地贴在了脸上。
长睫遮挡了眼眸里的情绪,衣衫半干半湿,却透着他清隽的风骨。
楚皇后的眼神微微痴迷。
当真是个极好的儿郎,就是可惜了……
可是了生在夏朝,可惜不过是个卑贱的质子,不然楚皇后对他倒也有别的安排。
“皇后何时教导过长宁公主?”
自谢衍来了大景时,那时的沈长宁不过十岁便已经封了府邸独自居住在宫外。
十岁的年纪,别家的小姑娘都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然她却要独自撑起那偌大的公主府了。
府中多是女使婆子,在外人看来这是独一无二的恩宠。
可沈长宁想要的,也不过是父皇母后的陪伴罢了。
就连每年的生辰,楚皇后都不想给她过,又何来教导?
未免可笑。
“你是在替长宁打抱不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