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灰，是天坛才有的。
虽说开启天坛赐福时，万民皆可入内朝拜。
但沈长宁可没错过他身上那淡淡的血腥气。
就算他把自己洗的再干净，那味道也逃不出沈长宁的鼻子。
虽然不知道玉奴的目标是谁，但留着这样的人，总归是个祸害。
“难道你未曾听说过，本公主从不是什么好人么？”
“倒也难为你，在我这公主府委屈了这么久，日日都这么伺候讨好着我。”
沈长宁笑笑，没有杀了他，已经是给耶律齐最后一点儿颜面了。
玉奴跪在地上，依旧是那副楚楚动人，泫然欲泣的模样。
但眼里却不见了半分委屈可怜。
就连那抬手拭泪的动作都扶风若柳，沈长宁都很难想象，那样漂亮柔软的一双手，握住尖刀杀人的样子，该是何等的好看。
“太子说的果真不错，长宁公主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
“不过比起奴，公主身边的谢世子，才更应该值得殿下去提防不是吗？”
沈长宁眼神骤冷：“那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耶律齐如今还在京城的官驿里，三日后便会启程回大乾，你若是不想离开，我也可以让你就死在公主府。”
和她装这么久，还真是难为他了。
“殿下还真是一点儿活路都不给奴留呢。”
玉奴从地上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红着眼睛，似被人抛弃的小猫小狗似得，可怜极了。
“便是将奴等留在公主府为奴为婢，做些粗活也好，公主竟也不肯，奴原以为，公主是个心善的……”
“本公主从不心善。”
他何时说过自己是个心善之人了？
“那要公主，公主才肯留下奴等？”
沈长宁目不斜视，要么走要么死。
玉奴无奈地叹了口气：“难道公主就不想知道，谢世子身上藏着什么秘密吗？奴可以帮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