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又这般折腾，身子能不虚弱才怪呢。
思及此，沈长宁不由得叹了口气：“不好好在公主府待着，出来作甚？”
谢衍：“……”
他总不能告诉沈长宁，自己要比沈长宁还要先到天司院吧？
“咳咳……”
他忽然又剧烈咳嗽了起来，咳的一张苍白的脸都涨红了。
沈长宁连忙给他顺气：“罢了，你也不用回答了，安生歇着吧，等回了公主府，这些日子你在好好养养，莫要出门了。”
谢衍垂下眼眸，遮盖了眸子里的情绪：“是。”
他难得有如此乖巧听话的时候，沈长宁想着，大概只有谢衍受伤身体虚弱时才会这么听话吧。
要是能一直都这样听话该有多好。
但总不能让谢衍一直病着吧。
“停下！”
马车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厉喝，马车忽然一个急停颠簸，谢衍身子险些从沈长宁身上滑了下去。
沈长宁急忙揽住了他的腰，将他的脑袋摁在了自己胸前。
谢衍：“……”
他好像要窒息了。
“嘘，莫要吱声，是黑甲卫。”
外头是乌泱泱的黑甲卫。
谢衍无奈，便是他这会儿想要吱声，也吱不出来了，被沈长宁这般压着，能呼吸都不错了。
不过这种感觉……似乎也挺好。
“天司院黑甲卫，今夜冯玉城冯大人遇刺身亡，我等奉命搜查刺客！”
“放肆！”
“当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了，没瞧见这是国公府的马车吗？尔等可知这车里坐的人是谁？乃皇城司总督头陆庭安陆大人，你们也敢查？！”
沈长宁浑身肌肉紧绷，没想到黑甲卫的动作居然这么快。
黑甲卫看向马车，眼神里带着怀疑和审视。
这么晚了，就算是国公府的二公子，此刻也不应该出现在天司院附近。
陆庭安掀开帘子出去，身上带着浓郁的酒气，脸颊上更是带着红，俨然一副喝酒喝多了的模样。
他甚至打了个酒嗝，整个人都是醉醺醺的。
“天司院黑甲卫？”陆庭安身子摇摇晃晃的，看着随时都能摔倒的样子。
一身锦衣貂裘，早就不复先前那穷酸卑微的模样，透着贵气。
“陆大人，我等也只是奉命搜查而已，且陆大人这么晚出现在这里……”
“怎么，本官不过刚从春风楼里出来，你们也要查了？”
春风楼？
马车过来的方向，的确是春风楼。
陆庭安除了那一身的酒气，身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脂粉味儿，看样子，的确像是刚从春风楼里出来的。
沈长宁已经握紧了手里的尖刺，要是他们真的要强行搜查，再跑就是了。
“皇城司和咱们天司院素来互不干扰，咱们若是搜查了他的马车，只怕得罪的不光是皇城司，还有宁国公府。”
一旁有人小声提醒着。
为首的人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但想着今晚天司院进了刺客，这还是头一回有刺客逃出了天司院，皇城司的马车还正巧出现在这里。
不管有没有找到刺客，好歹能给上头一个交代。
“陆大人，得罪了。”
“给我搜！”
一声令下，身后的黑甲卫们立马上前，将马车团团围住。
沈长宁呼吸一紧，眼神也变得凌厉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国公府的马车你们也敢搜，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