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沈长宁忍不住笑出了声。
“宁宁在笑什么?”
祁连铮看着她,他今日未曾束发,明明是凛冽的寒冬,然他身上也就只着了一件雪白的袍子罢了。
腰间的系带也是松松垮垮的,留了两条穗子在微微飘动着。
胸前的衣领敞开,露出里头大片的肌肤来。
他很白。
就连胸膛也是白的。
身上的薄衫薄到仿佛都能透出某种不可描述的东西来。
沈长宁不会否认祁连铮的绝色。
那是和谢衍可以平分秋色的存在。
然在沈长宁眼里,祁连铮就是圣人皮蛇蝎心。
不过就是个佛口蛇心的恶毒之人罢了。
“自是在笑,国师大人这般绝色,却无情无欲,身边连个暖床的姑娘都没有,未免浪费了这身好皮囊。”
“长宁,住口,不可对国师无礼!”
这话立马就引来了景帝的动怒,大声呵斥着沈长宁。
在大景,从未有人敢对国师如此不敬过。
不敬也就不敬了,沈长宁想对他做的事情,还多着呢,现在不过是过过嘴瘾而已。
她瞧着那国师大人依旧一副稳于泰山,面色如常的样子,心中更是忍不住冷然。
他这样的人,明明是衣冠禽兽,却偏生要伪装成高雅圣人模样。
当真是辱了圣人这两个字。
沈长宁这话,点的自然就是在天司院那夜看到的场景,祁连铮没有反应,反而是跪在地上的楚皇后,那身子抖的更加厉害了。
“父皇恕罪,儿臣不过是瞧着国师大人生了一副好皮囊,觉得惋惜罢了。”
“宁宁当真觉得,我这副皮囊好看?”
那处于话题中心的男人终于开了口。
沈长宁点点头:“国师姿色,便是放在盛京城里那最出名的清倌坊里,同那些花魁相比,也是半点儿不差的,当然好看。”
她竟然将他比作清倌坊里的那些小倌儿?
当真是胆子大了,都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了。
景帝正要开口训斥,祁连铮却抬了抬手,起身走至沈长宁面前。
他很高,身形要比谢衍还要厚实宽大几分。
谢衍身形清瘦,却很有力量,沈长宁尝试过,所以很清楚。
他靠近沈长宁,少女一身素雅的衫子,抬起头来,目光不偏不倚。
也没有丝毫畏惧,反而藏了几分冷意在里头。
他想,沈长宁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大概是他这些年来,一直都在玄机楼里,未曾关注过沈长宁,所以就连这孩子长大了,发生变化了,他竟然都未曾察觉到。
那种感觉,就好似自己亲手养大的兔子,从小到大都是按照他的要求来长的。
然而有朝一日,那兔子却逃出了他的掌控,甚至开始反抗他了。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现在,他想要将那只不听话的兔子抓起来,重新关进他亲手为她打造的笼子里。
没有人可以逃出他的掌控。
“那宁宁觉得,是我的皮囊好看,还是谢衍的皮囊好看?”
他轻轻勾起的唇角意味不明,眼神之中更是带着洞穿一切的冷芒。
他盯着沈长宁,似乎将她从里到外都看个清楚。
那他和谢衍比?
他也配?
“国师大人还真是会说笑,你是活了上百年之久的人,而谢世子如今不过才弱冠之年,又如何能与之相比?”
这话大概是在讽刺祁连铮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东西,竟然还想要和年轻的晚辈后生去比,当真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