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炭火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火光迸溅，彼此消融。
他放下珠帘，可以隔绝外面的视线和冷气。
沈长宁净了手，一双白玉般的手，当真就如同葱削般白嫩纤长。
犹如秋水凝成，柔软细腻。
谢衍盯着她那双手，是极为好看的，眼神也跟着暗了几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
“那是自然，昨夜我们已经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情，阿衍难道不该对我坦白一些？”
她嗓音里多是怨气：“我对你从来都是一无所知。”
除了知道他叫谢衍，是夏朝的皇长子外，的确是一无所知。
能让祁连铮都那般说的，那他身上肯定是藏着秘密的。
谢衍将茶壶放了上去，里头煮的是沈长宁最爱喝的果茶。
“谢某身上并无秘密。”他轻声说着：“昨夜公主，若只是为了寻求一夜欢愉，同谢某交合，那是谢某的荣幸。”
沈长宁愣了愣，大概是不明白，他那张嘴里，到底是怎么说出这般薄情的话来的。
但谢衍说的话，她大多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罢了。
根本就不当真，尤其是这种面冷心热的话。
若是没有经历过上一世的事情，沈长宁也许就信了。
但现在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你可知，女子清白，交付给一个男人代表着什么？”
“你若认为本公主只是为了寻求一夜欢愉，那先前本公主让外人前来侍寝时，阿衍又为何要将人打晕扔出去，还缠着本公主在床榻上……”
“公主。”谢衍及时出声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虎狼之词。
沈长宁在他面前，向来都是口无遮拦的。
在外头，却又是那克己复礼，高贵冷艳的长公主。
有时候连谢衍都会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沈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