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的话，再一次让陆庭安不淡定了。
公主怎么什么都知道？
“公主，臣……”
“你跪下，本公主听你解释。”
沈长宁神色淡淡的，似对于陆庭安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太过于惊吓。
陆庭安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却还是一撩袍子摆，身形端正地跪在了沈长宁面前。
“臣……有罪，臣甘愿向公主殿下认罪，要杀要罚，全凭公主， 臣不敢有议。”
沈长宁扫视着屋中环境。
问：“你方才都听见什么了？”
“臣不曾听见什么。”
“本公主喜欢忠诚的人。”
陆庭安垂头，不曾瞧见沈长宁的神色， 只能看见她那重叠交织的裙摆，以及那漂亮的绣花鞋。
她向来精致。
不论到哪儿，她的衣着一切，都是极好的。
“你很喜欢打听本公主？”
“知道这世上，什么样的人命才会长吗？”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冷意。
她可以给陆庭安一条出路，当然也可以送他一条死路。
皇城总督头这个职位，也并不是非他陆庭安不可的。
盛京多的是优秀的儿郎，不缺他陆庭安一个。
陆庭安跪的身形笔挺，后背脊梁如松柏般。
头上戴着官帽，越发凸显的他那张脸俊朗温润，晦暗的天光透过破旧的窗棂照射进来，笼罩在他身上。
透出一股浓浓的文人风骨来，却又好似蒙上了一层灰败腐朽之气。
“臣知道。”
“但今日之事，臣会烂在肚子里，直到臣死，都不会让除臣和公主以外的人知晓。”
“是吗？”沈长宁嗤笑了声：“有胆子调查本公主，会没有胆子，将这件事情捅出去？”
“陆庭安，到底是本公主高看了你，还是你低看了本公主？”
陆庭安眉目低垂：“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