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她的身上,神秘朦胧,冰冷透骨。
“永安啊,你先前不是一直都很想和我学习箭术吗?今日本公主难得亲自教你,你怎么还连弓箭都拿不稳了呢?”
她知道,知道昨夜陆南淮逃出诏狱时,第一时间便潜入了公主府寻了沈永安。
她要是猜得没错的话,他应该是要沈永安和他一起离开盛京的。
他以为只要有沈永安这张王牌在手上,他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景帝和皇后也不敢对他怎样。
不过沈永安没有让她失望。
她拒绝了。
她要留在盛京。
她舍不得盛京的荣华富贵,也晓得陆南淮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沈永安拿着弓箭的手在颤抖。
箭矢对准了不远处陆南淮的背心,只要这一箭射出去,陆南淮就能死在她手里。
可她根本就下不了这个手。
哪怕她昨晚拒绝了和陆南淮一起离开盛京的要求,可要她亲手去杀死自己的未婚郎婿,她还是做不到。
“公主,奴、奴婢不会射箭。”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不论沈永安在外人面前如何嚣张,但在沈长宁面前,她却始终都被压了一头。
那种对沈长宁与生俱来的恐惧感,以及她天生对人的压迫感,都让沈永安感到心惊胆寒。
明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公主啊,可她为何会害怕沈长宁呢。
“没关系,有了第一次的尝试,就会有第二次。”
沈长宁笑着,她嗓音很轻,也很温柔。
像是一个在极力安抚着胆小懦弱的妹妹的好姐姐一样。
但沈永安如今也算是摸清了沈长宁的一些性子。
她越是温柔,内心就越是歹毒狠辣。
沈永安举起弓箭的手在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