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安的这一声母亲,让她愣了许久。
这一声母亲,是在告诉她,从今往后,她不再是国公府的妾室了,也不用再受主母的压迫了。
“母亲,往后这话,不可再讲,若是叫旁人听了去,只会连累长公主,她是个女子,女子同男子不一样。”
陆庭安语重心长地说着。
这世上的女子,总是要比男子活的更加辛苦艰难些。
女子若是连名声都坏了,那便在这世上没有了立足的根本。
他是男子,也正因是个男子,才更加明白女子的不易,而这世上女子所有的不易,都是来自于他们男子。
“母亲,儿子与长公主,便如同那君臣关系一般,她是君,儿子是臣。”
“臣不可冒犯君,亦不可诋毁君。”
他希望赵尽欢能够听懂。
但赵尽欢听不懂,只是喃喃着:“她是女子,女子怎可为君呢?”
“这世上只有男子才能为君者……”
陆庭安长叹了口气,他已经无法改变他母亲脑子里那根深蒂固的观念了。
他只是给母亲打个比方而已,她便深陷其中,疑惑不解了。
“庭安,你父亲什么时候流放?”赵姨娘似乎这才抓到了重点。
“明日一早。”
明日一早?
赵姨娘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下来,身形也摇摇欲坠的。
她握住陆庭安的手,很用力很用力,捏的他很疼,他甚至第一次觉得,母亲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母亲?”
“我要随你父亲一起!”
“母亲这是在说什么胡话?”陆庭安眉心紧锁,她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陛下没有让您去流放。”
“我知道,我知道陛下赦免了我们母子,可你父亲年岁已高,边塞遥远苦寒,若是无人照料的话,他只怕是挺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