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唇,忍着屈辱跪下。
要她跪沈长宁,当真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但现在却不得不跪。
“哼,区区孤女,倒是猖狂,本王不在京城这些年,你怕是过的比长宁这个长公主还要舒心。”
“且跪着吧,等本王面见了陛下,你再起来。”
轻飘飘的话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沈长宁放下帘子,马车缓缓驶向宫门。
除却沈长宁,没人敢把马车驶向宫门之中。
便是太子进宫,马匹和马车都是要停在宫门口不允许进去的。
这份权利,好像还是当初祁连铮给的。
祁连铮的话,比圣旨还要管用。
沈永安跪在地上,心里一片委屈。
陆庭安在边上叹了口气,安抚道:“县主且忍忍,雍王生母乃太液宫贤妃,此番归京,只怕也不只是为了运输药材那么简单的。”
这话落在她耳朵里,是在给她敲警钟。
也是在向她暗示着某些事情。
他希望沈永安能懂。
皇后是今日一早就从玄机楼出来的。
如今在凤仪宫里闭门不出,还免了各宫妃嫔的拜见。
“娘娘……”自楚皇后从玄机楼出来时,容秋就已经第一时间告诉了楚皇后楚家被灭门的事情。
容秋忍着悲痛开口:“楚家飞来横祸,而今陛下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说是楚家的过往仇人来寻仇了,也下达了通缉令。”
“可咱们心知肚明,那哪里是寻仇,分明就是报复啊!”
她的父兄,她的兄弟姊妹……
死了,全都死了。
一个都没有活着。
如此血海深仇,没有人可以忍。
那凤穿牡丹缂丝屏风后的人一动不动。
从她回来后,她就已经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