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愣愣地看着他,好似忽然间就明白了。
并非是他执意要走,而是他不得不走。
他若当真不愿意走,夏朝也是拿他没有法子的,唯有夏朝拿捏住了他的软肋,他才不得不被迫离开。
谢衍软肋有二。
一是她,二是他的母亲。
夏朝的人都说,是谢衍害死了他的生母,因为他是生生从她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
是真是假,无从得知。
一切全凭旁人一张嘴去说罢了。
真也好,假也罢,沈长宁从不在乎那些,她在乎的只是自己身边人的生死罢了。
“明日一早,他们就要抵达盛京了,作为夏朝的皇长子,谢某需得和公主一道前往迎接。”
以往迎接使团这种事情,都是由储君前往的。
但如今沈长安还被关着没有放出来,这事儿便也落在了沈长宁和雍王的头上。
不过听说雍王旧府里进了贼,一把火将雍王的库房给烧了个精光,也不知道被偷了多少东西。
雍王爱财,前去扑火时不慎被火烧伤了脸,这几天只怕越是不大方便见人的。
其余的那些个皇子王爷的,都还在外头回不来,如今能挑起大梁的,也就只有沈长宁了。
倒也不是他们回不来,只是现如今盛京这个状况,沈长宁也是不大可能让他们回来了。
回来作甚?
和她争皇位吗?
倒不如安安稳稳地在外头,一辈子都回不来盛京的好。
也免得他们都回来了,沈长宁还得想法子,将他们都杀个干净,倒也麻烦。
“所以公主。”他顿了顿,温柔擦去她脸上的眼泪,笑着说:“你需得打起精神来,日后公主会见到自己想要见的人。”
“阿衍?”沈长宁望着他:“你这话是何意?”
“我父亲……他没死?”
“谢某倒也有点儿本事在身上,至于是否能活下来,且看燕王殿下自个儿的造化罢了。”
“若能,将来他定会来寻你,若不能……”
若不能,自然不会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