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抬眸：“父皇，您在这个皇位坐得太久太久了，该退位了。”
“儿臣在此，恭送父皇……殡天！”
她微微躬身行礼，嗓音平静而冰冷，手中的短刺落下。
噗嗤一声——
刺入了景帝的眉心。
景帝瞪大了双眼，最终，那眼里的最后一点生机消退。
到最后，那高高在上的君王，连一具全尸都不会有。
沈长宁转身，看着身后的叛军，以及安王旧部。
厉声道：“太子沈长安联合晋王、雍王等叛变谋反，弑父夺位，残忍杀害宫中所有年幼的皇子公主。”
“如此罪行，苍天难恕！”
“今本公主在此，特替天行道，诛杀叛贼，将叛贼悬于高墙，以警后世，以证天道！”
天彻底凉了。
寒冬褪去，迎来了崭新的季节，生机将死气和罪孽覆盖，史书上浓墨重彩留下来的，只会有沈长宁的替天行道。
皇宫台阶的血水一路流淌了很远很远。
宫女太监们用水冲洗着大殿和台阶以及广场。
那血水顺着台阶流淌，于广场汇聚。
远远看去，当真是有了几分血流成河的模样。
一切都结束了，世界一片安静。
无数的尸体堆积成山，骄阳驱散不了寒芒，长靴踏过血水，沈长宁抬头望着这天。
结束了，但又没有彻底结束。
因为……她没找到祁连铮。
他放弃了玄机楼，留在玄机楼的，只有她的复刻品，云蝶。
吱呀一声。
门被推开。
玄机楼被炸毁的不成样子了，但好在内里却没有被损坏多少。
云蝶被悬挂在铁链之上，沈长宁微微抬头。
“作为我的复刻品，你和我很不一样。”
她看着那浑身是伤的云蝶，她知道是祁连铮让云蝶来杀她的，自上一次在暗室里看到云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