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枫轻年 作品

第一百五十二章

    真的是你赢了吗
 

    南宫音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没把话说破。
 

    她托起下巴,露出困扰的表情,故意拖长声“唉,可是”
 

    颜昭耳朵立马竖起来了,瞪大眼睛“可是什么你该不会想赖账吧”
 

    一副被逗急了的样子。
 

    南宫音忍俊不禁,嘴角压不住“可是原本计划送给你的宝物,借给别人了。”
 

    “啊”颜昭大失所望,“那我什么时候能拿到”
 

    她的委屈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明明那么努力赢得的东西,南宫音却说不在她手里。
 

    南宫音忽地心软,不忍心再逗颜昭,便道“不过这个人你也认识,而且很熟,你去找他,他就会还给你。”
 

    颜昭重燃希望,眼睛忽闪忽闪“谁啊”
 

    南宫音面露微笑“药神子。”
 

    “”颜昭小小的脑袋上冒出大大的疑惑,“怎么会是我师父”
 

    南宫音无奈解释“日前让你师姐代为转交给药神子的衍天神卷,就是我本欲赠与你的礼物。”
 

    颜昭时常在外游历,各方势力都在暗中窥伺,衍天神卷对颜昭而言,是最好也最适合的护身法宝。
 

    但当时事出突然,若狐帝遇害,形势于妖族、魔族都不乐观。只有衍天神卷能保下狐帝性命,她才不得已而为之。
 

    颜昭不止一次见识过衍天神卷的厉害,闻言方才失落一扫而空,不放心地再次跟南宫音确认“等我回去找师父拿到衍天神卷,它就是我的了,对吧”
 

    南宫音点头“对。”
 

    颜昭煞有介事地开口“你要说话算话,不能再变卦了”
 

    南宫音微笑,反手又取出一物,递给颜昭“为表歉意,此物也作为赠礼给你,你看如何”
 

    颜昭定睛一看,认出来,是先前南宫音替她易容用的面具
 

    “看你还算有诚意,我就勉为其难笑纳了”颜昭劈手夺过面具,眼底浮现止不住的笑意。
 

    南宫音哑然失笑,摇头道“到底是谁教的你这些成语”
 

    颜昭态度坦荡“当然是我师姐啊”
 

    南宫音心想你师姐才不会承认她这样教你。
 

    颜昭把玩着到手的玩具,将面具戴上片刻,又取下,拿屋子里的镜子对照着看戴上面具后,她的容貌到底有多大变化。
 

    令人意外的是,每一次面具戴上,幻化而成的样貌都不相同。
 

    颜昭试了好几次,越试越惊奇,回头问南宫音“是不是每次戴这个面具,我都要重新取个名字”
 

    南宫音在颜昭身旁坐下,耐心教导她“那倒不用,江湖中人心险恶,你身上诸多法宝易引人觊觎,所以有时候改换身份更方便行事,有没有名字,倒也不重要。”
 

    颜昭又把面具戴上,扭头朝南宫音展示自己的新面貌。
 

    南宫音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拇指摩挲颜昭眉尾细
 

    而软的毛发,神色温柔“日后,你戴上面具就叫念卿,摘下来便还是颜昭,记住了吗”
 

    恍惚间,颜昭从南宫音身上感受到和阿娘一样的气质。
 

    这种感觉并非第一次出现。
 

    颜昭脱口而出阿音,你这样笑,跟我阿娘好像哦。”
 

    南宫音愣住。
 

    颜昭思维跳跃,忽然又想到什么,问道“你是不是在想办法复活我阿娘”
 

    否则南宫音为什么会冒险从封印中释放颜元清的神识
 

    颜昭回想整个玄黄秘境的经历,南宫音所为真真吃力不讨好,除了解救阿娘这个目的,她想不到南宫音为什么这么做。
 

    阿音和阿娘的感情真好,颜昭心想,她也想和大师姐成为这样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师姐说有古籍中记载令人死而复生的法门。”颜昭说明自己会这样想的原因,而后询问南宫音,“这些书你有吗能不能也让我看看”
 

    南宫音神色惘然,摇了摇头“我也只是听说,没有见过。”
 

    颜昭略感失望,但也并不计较“那如果你想到办法就告诉我,我也想救活阿娘,我可以帮你。”
 

    她说得坦坦荡荡,好像这件事并不那么特殊,如吃饭喝水一般寻常。
 

    但南宫音了解颜昭的性格,她说的每句话都是当下切实所想,不会拐弯抹角,也不会许下虚假的承诺。
 

    所以,颜昭说会帮她,是真的想这么做。
 

    南宫音恍惚出神,喃喃道“可是,想复活死去的人乃是逆天而行,不会有好结果。”
 

    这话,是颜元清告诫她时说过的话。
 

    她表面上不在意,内心却不由自主感到无能为力。
 

    颜昭只觉不解,满怀疑惑地发问“那天是谁规定的怎样算是逆天而行”
 

    南宫音被颜昭问住了,大脑无法思考,下意识回答“万物生灵在二界之中,自有生老病死,违背自然规律,便是逆天而行。”
 

    颜昭于是又问她“那修仙成圣是逆天而行吗杀人放火是逆天而行吗治病救人是逆天而行吗”
 

    连着二个问题,如当头棒喝,拨开南宫音心间的迷雾。
 

    颜元清的死,一直是她心里的结。
 

    沉痛的过往如一座山压在她身上,她日复一日负重而行,早已精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