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是大头喵 作品

阳错(大修)(第2页)

 

    随侍语窒。
 

    岑砚颧骨上的红已经深了,闻言并不惊诧,想来已是从身体反应上有了揣测,只问“那命人准备凉水”
 

    催`情之药,往往只是影响人的身体,过了药效便好。
 

    “万万不可”赵爷制止道,“这并非简单的情毒,如若我没看错,这当是南疆蛊虫磨粉入药制成的,其效虽然没有蛊虫来得邪门,但若是不不全都发泄出来,怕是,怕是有损阳寿。”
 

    抹了把脑门的汗,赵爷猛的跪下,“主子,身体要紧,召人侍奉吧”
 

    随侍一骨碌也跪了下去。
 

    岑砚闭目,端坐着,半晌没说话。
 

    长年居于高位,神情是一贯的从容不迫,但若能细细分辨,除去颧骨处的绯红,这么一小会儿功夫,他的额角鬓边又冒了些许细碎汗粒,显然药物还在起效。
 

    随侍见他不应,着急“不然先回府”这样也更好找人。
 

    岑砚“挑这个时候下手,骤然离开,隔日太子当作何想”
 

    尤其前头还推了太子三四次,这次来,也是推脱不过了。
 

    随侍哽住。
 

    自去岁起,皇帝与太子的关系就越发微妙,今年年节圣上还当众斥责了太子,各位皇子如今年龄也大了,这半年闻得风声,明争暗斗,各种小动作更是不断
 

    但皇上到底还没有厌弃太子,作为近臣,岑砚便更不能擅自揣测上意,怠慢东宫。
 

    走是不能走的。
 

    岑砚“但找人,下了这个毒,未必他们没有后手”
 

    若是连环计,一环扣着一环,也不得不防。
 

    心知岑砚有些洁癖,眼下府里也无半个通房暖床,俨然也不是个好色的,赵爷还在苦苦思量该怎么劝,一听岑砚语气中有退步之意,赶忙道“这个好办,由郝三去寻,广月台的清倌也多,王爷相中的买下便是。”
 

    人捏在王府手上,便翻不出什么花来。
 

    岑砚吐了口气,气息也烧灼。
 

    默了默,终是点了头。
 

    只补了一句,“找男子。”
 

    以为岑砚是要断绝子嗣的后患,赵爷与随侍也没多想。
 

    两人都是跟随岑砚多年的,心知他爱整洁,定不愿别人瞧见他毒发模样,商榷好,赵爷与随侍郝三便立刻退了出来。
 

    “我知王爷素来不喜人亲近,但不论如何,今晚你一定要把这事办好。”
 

    赵爷在门口又叮嘱了郝三一句,两人方各自行动。
 

    与此同时,广月台另一处
 

    变故发生得太快,看着摔在楼梯下的青色身影,众人一时间都没说话。
 

    “愣着干嘛,快扶起来啊”
 

    不知道谁吼了一声,状似静止的场面才陡然活络开来。
 

    一时间,扶人的扶人,拦路的拦。
 

    五六只手招呼到庄冬卿身上,再次直起身,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地鸣响。
 

    站起来人晃了好几下,才堪堪稳住。
 

    庄冬卿下意识想拍脑袋,被按住了手。
 

    “庄公子,您还好吧”
 

    “我瞧瞧,嘶,撞到额角了,不过没出血,看着还好”
 

    “痛。”庄冬卿死死咬着牙,感觉到被团团围住,试图把丢人的眼泪憋回去。
 

    “您今天喝太多了。”近处的声音感慨道。
 

    庄冬卿点头。
 

    五听啤酒,是太多了。
 

    摔这么一下,蛰伏的酒劲儿也像是被激发了一般,思绪迷蒙,耳边的声音含混不清,眼前的画面更是雾里看花,不甚分明。
 

    庄冬卿使劲儿眨了眨眼,绝望发现楼里的灯笼又翻了一倍。
 

    “我扶您去休息吧”
 

    “房间我们公子都安排妥了,今晚您是为了我们公子”
 

    “小心小心脚下。”
 

    迷迷瞪瞪的,庄冬卿被人掺着走。
 

    一动起来,止不住的晕眩,撞过的脑袋痛得一抽一抽的,身边人念叨了什么,一句都没听清,手捂着额头,忍了,没忍住,庄冬卿悄咪咪用宽大的汉服袖子去蹭眼下。
 

    只要没人看见,就不算丢人。
 

    出来的时候没觉得走了多远,回去的路上头疼加上醉酒两大debuff,血条彻底削到底,艰难维持住走直线的步伐,迷糊感觉中途换了个服务员,又一阵天旋地转的踉跄,耳边人说了声到了。
 

    吱呀
 

    雕花的木门被推开。
 

    庄冬卿又眨了眨眼,缓过头上的撞痛,视线稍稍变得清明了些。
 

    包厢上的雕花还会变的吗
 

    正迷茫,背心被轻推一把,庄冬卿跌撞进了门里。
 

    又一声吱呀的关门音,混着一声轻呵同时响起。
 

    “谁”
 

    没人再借力,庄冬卿蹒跚了好几步,抓着一块屏风边子,才在旋转的世界中勉强找到支撑,呼出口浊气,努力让自己支棱起来。
 

    头还是疼,身上也莫名开始发热,庄冬卿迷糊地摸了下,碰到伤处,眼眶一下子又润了。
 

    轻呵再次响起,一模一样的话,没了杂音干扰,变得分明。
 

    只有一个字,语气也不多急躁,却带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势。
 

    庄冬卿又用袖子偷偷擦眼,“我。我啊,卿卿。”
 

    口齿不清,含混,还带着点哭腔。
 

    像是撒娇。
 

    脱口庄冬卿自己都愣了。
 

    内室静默。
 

    庄冬卿脚趾扣地,用袖子把整张脸都给遮住。
 

    “进来。”
 

    里面又发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