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秦远行


                 “你不用在我这死缠烂打,可以去找别人交朋友。”

  张两清不假思索的摇头,一脸认真道,“我只想和你交朋友。”

  “你是傻子吗?干嘛非要缠着我。”

  “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孤独的人。”

  白犸因他这句话,当即怔愣在原地。

  但张两清却没给他思考的时间,当即将要塞到门缝里的糖塞到了白犸的手中。

  他站了起来,一向笑嘻嘻真挚的脸上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忧伤。

  张两清对自己的经历缄口不言,在这个精神病院他成了一个乐观开朗的小太阳。

  可只有在这个时候,白犸像是看到了曾经被所有人抛弃时的自己。

  “张两清。”

  张两清听到白犸叫出自己的名字,那双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

  白犸转身向着屋内走,但这一次房门没关,就像是在提醒张两清他这次可以进入病房。

  “你同意当我朋友了?”

  白犸并未正式回应而是浅浅道了一句,“再说就别进来了。”

  “不要!我不废话了。”张两清当即进到房内,脸上笑嘻嘻的盯着他。

  白犸淡淡瞥他一眼,一时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对张两清心怀动容。

  在这个精神病院里清醒的人很多,不清醒的也不会少。

  至少如今的现状对于白犸而言,这里的生活很宁静。

  虽然身边多了一个很吵闹的人,但总归没先前那样枯燥了。

  白犸在绘画上有着极高的天赋,他年少出名成了画坛上一个传说。

  可却因喜欢上一个男人而被自己的亲生母亲送到了这个精神病院。

  他像是被折断了双翼的金丝雀,被无情的扔在这个囚笼里。

  他听不到任何有关于秦远行的消息,甚至也离不开这里半步。

  病房内除了时不时想让他来服软的妇人,也就只有不嫌闷的张两清会来了。

  “秦远行?那是谁啊?”张两清看着画上刚写下的名字,满脸疑惑的看向白犸。

  “那是我的爱人。”白犸是第一次表露出除了漠然外的其他神色,眉眼间尽是想念。

  “爱人?爱人是什么?”

  “爱人……是藏在心中念念不忘的人,亦是深爱着的人。”

  张两清听得云里雾里的,但却能搞清楚一件事。

  白犸很爱这个名叫秦远行的男人,所以才会不厌其烦的画他。

  “爱……究竟是什么感觉啊……”

  白犸道,“是痛苦且欢愉的滋味。若是可以……我倒是不希望你去体验那种滋味。”

  张两清还是头一次见白犸跟自己说那么多,一时竟然傻愣愣的点头。

  算是应下来了。

  后来……过了一段梅雨季,蒲昌精神病院不知道因为什么从而变得破败杂乱。

  ———

  “没了?”君广陵完全听不到任何头绪。

  张两清依旧满脸茫然,“后来……我也记不起来了。等回过神就成这样了。”

  “记忆损失?”沈安问。

  君广陵点头,“应该是。”

  张两清的目光定在白犸失神的神情里,他没来由心慌起来。

  他看着窗前失神的男人,忽然一下周围怨气暴起,连带着一阵阴风卷起窗旁散下的纱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