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

　　林九乌隐约地觉得自己即将碰触到那道白光的边缘。

　　像是在雪原大地里走到了尽头。

　　“快拿纸！”

　　“哦哦！”

　　江小北愣了一下。她大脑一片空白，虽然不理解，但还是急忙侧身去拿纸巾。

　　但是她动作慢了。

　　当她揪着几张纸巾侧身回来的时候，有一点雪沫飞溅开来。

　　林九乌用手捂住了一点。

　　她腿上沾了一点。

　　另外一点沾到了江小北的下巴上。

　　……雪原消失了。

　　当冰川融化的时候，江小北下意识闭眼，随后便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一点冰凉的触感……

　　“我不是故意的。”林九乌说。

　　江小北这才颤颤巍巍地睁眼，“我知道……”

　　说着她又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那纸巾还要吗？”

　　林九乌也有一点发愣。

　　因为他看见了江小北下巴上沾的东西。

　　接着他便轻轻抬手，用手指将她下巴上沾的东西刮下来。

　　“纸巾。”林九乌把手指伸过去。

　　江小北盯着他的手指。

　　脑子一抽，下意识便低下头在他手指上吮了一口。

　　味道不太好。

　　江小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等她回神过来的时候，一抬眼看见了林九乌失神错愕的表情。

　　“……”

　　“……”

　　完蛋！

　　江小北的脸倏的红了，她干了什么！

　　她怎么能做那样的事！

　　林九乌懵了：“你为什么……”

　　江小北猛的提高音量，她大声道：“你不准提刚刚的事！”

　　“……”

　　行吧。

　　不提就不提。

　　林九乌不吭声，先拿纸巾把床上弄脏的地方收拾干净，然后看向江小北。

　　“你能不能……”

　　刚开口就被江小北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不能！我才不会做那样的事！”

　　“……把丝袜脱下来？”

　　林九乌把刚刚被她打断的话说完了。

　　江小北：“……”

　　完蛋。

　　又想岔了。

　　林九乌见她拒绝地如此果决，于是又十分奇怪地瞟她一眼：“你难道想穿着弄脏的丝袜穿一晚上？”

　　江小北不吭声。

　　默默把黑丝从自己腿上褪下来。

　　林九乌有些狐疑地问道：“你刚才以为是什么？”

　　“我什么都没以为！”

　　“哦。”

　　江小北把丝袜褪下了，林九乌拿纸巾过去在她腿上擦擦。

　　一堆纸巾被扔在了垃圾桶里。

　　“这条丝袜要怎么处理？”江小北问道。

　　林九乌寻思着：“先找个黑塑料袋包起来。然后明天……”

　　“……明天扔了？”

　　江小北瞪圆了眼睛。

　　她自然是觉得扔这个不太妥，“要是保洁阿姨看见了会怎么想？”

　　林九乌想象了一下保洁大爷清理垃圾桶的场面，然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要是被人看见了可不得了。

　　而且他也不想给人看见。

　　于是林九乌便咬牙道：“明天带回家。我们找个火盆，火化！”

　　虽然大过年的在家里烧丝袜好像有点怪怪的。

　　不过不影响。

　　大家都是唯物主义的人。

　　林九乌只迷信财神，别的都是封建余孽，与他无关。

　　“嗯。”

　　江小北点了头，这个主意她觉得很好。烧成灰烬，这样就不会留下一点安全隐患。

　　说着她又瞅了瞅床单。虽然擦干净了，但上面还是有一点湿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