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我会自称辽狗吗？
奄奄一息的辽国密谍被人拖死狗一样丢在一辆板车上。
那人微抬眼皮，才惊恐地发现，板车上不光他一个人，已经七七八八躺了好几个了。有几个人已经一动不动，脸色发青，显然已经死了。
“拉去城外乱葬岗埋了！”
他很想说自己还没死，你们不要草菅人命，但是他一点力气都没有，嘴都张不开，牙龈都肿了。
“哥哥，此人刚死不久，一口牙齿还算完整，要不先把牙齿取下来再拉出城去掩埋？”
“是不是京城的那些御史又要补牙了？你快点，我们去那边吃杯酒！”
那人从布包里往外掏着各种工具，光是木制榔头就有大小五六把的样子。
“唔，算你们运气好，遇到了我，起码可以留下一口好牙。”
“兄...兄台！”
“你怎么...？你没死？”
“我把钱藏在了客栈门前的树洞里了，就是以防万一遇到劫道的出意外，麻烦你帮我把那些钱取了出来，交还给我娘子手上？”
“你这样，趴着别动，我等下叫你你再吭声，不然那些人回来会把我一起弄死的。我就是一个牙医，靠给人植牙为生，小本经营，童叟无欺。”
这会儿了还这么多废话，我就要死了！
“你别动，你的肋骨怕是断了，我来，你慢点，坚持一下。我做完这里的活计，就去叫他们来验货！”
就听到耳边传来敲击声，一下一下很有节奏。
微抬眼皮，就看到那人手上多了上下两排牙齿，牙齿上个还在不停地淌血，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滚。
“你再忍忍，我把这具尸体放你背上，以免被他们发现了端倪。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
“多...多谢兄台。”
接着紧闭双眼不敢再看，实在是画面太过血腥。
那一下一下的敲击声依旧环绕在耳边，结合刚才那血淋淋的一幕，有什么东西直接从嘴里要喷出来，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喉间那种烧灼的刺痛感已经有些麻木。
“还没弄好吗？弄得车上一片血腥味，等下你负责清洗啊！”
“好的好的，几位哥哥再稍等片刻，马上就好。此次是笔大买卖，若是买家满意，给的赏银也会多一点。”
“嘁，早知道这般，上回杀的那些都该交由你取牙的！”
“哥哥说笑了，上回那些人牙口不好，我都瞧不上，那些大老爷更不会看上了。”
身后传来一阵笑声，接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几位哥哥，这次有福利了，快看！”
“这是...金牙？”
“你怎么还放进嘴里去咬？不用验了，就是金子做的，赚大发了！”
“没想到因祸得福，真有你的，带上你真是太应该了。弟兄们，时间不早了，等会儿城门要关，我们早去早回，今晚天香楼我请客！”
一阵欢喜的笑声传来，身下的板车动了，开始往前移动起来。
“你们继续走，我拿扫帚将地上的血污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