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拉罐的朋友 作品

第111章 安言被审问

安言在两名男子身后安静地走着,什么都没想。

 他不需要想什么,保持沉默就够了。

 新都大厦转眼间就到了,安言走进方昊办公室的隔壁。隔壁是一间大的会议室,平常极少开门,只用来接待贵宾,今天安言走进的就是这样一间会议室。

 会议室里坐了几个男子,方昊也在其中。安言看了一眼他们就转头去瞧别的了,现在还只是下午光景,再加上会议室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因此整个会议室里亮白亮白的,锃亮的黑色地板砖将天花板上的吊灯也全都映照了出来。

 安言坐在门口空的位置上,离他最近的人是他左手边的方昊。

 那两名男子将笔记本呈送上来便下去了,走之前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安言趁他们低头翻阅之际扭头看向窗外,窗外标志性的水迷宫依旧优雅动人。他知道站在他右侧的窗前,可以对窗外的景色一览无余。但相反就不可以,哪怕这是二十八层楼。

 “‘神之子’安言,请问你对现在发生的一切要做何解释?”

 安言目视着坐在圆桌对面的人,“抱歉,我没有。别人要做的事,我能如何解释。”

 “既然这样,就请你将你消失的那十年尽可能详细阐述一遍吧。”

 安言舔了舔嘴巴,面无表情地保持着沉默。

 “十年可是一个不短的时间,他要是说些细枝末节的话恐怕是要浪费各位的时间了。”这是一个十分无理的要求,方昊也想不到他们会如此之蠢。

 “我说,”安言说。

 “我从一个不足三岁的婴孩自我一个不知道的地方醒来,老实说,我已经忘记了我接受过什么。”安言说完停了下来。

 “然后呢?”那些人催促道。

 “我说过我已经忘记了。”

 安言看着这些人面面相觑又要忍着不能发怒的样子勾了勾唇角,“或许你们该找的人不是我。”

 “我是可以告诉你们些什么,但你们从中提取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因为我不过是日复一日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罢了,一个试验品如何知道他身上的血和他身上的能力是如何被解析被复制的呢。我这个试验品只是没有像前人那样成为牺牲品而已。”

 安言说完从容地离开,没有人敢阻止他拉门的动作。

 宋新君站在门外两三米远的地方,和安言四目相对。安言跨步从他身边离开,这时候安言还不知道刚才在屋子里的那些人,他有些再也见不到了。

 安言走出新都大楼看了看时间决定去接小苏放学。悬窗在等待降落时,他从人潮中精准地捕捉到了苏子零和站在他身旁的小苏。

 看到他们,安言身上剩下的,那些泛着冷气的尖锐顿时全部消散。

 “爸爸!”安言走下悬窗朝他们走过去,他看到苏子零正蹲下给小苏卸掉书包,看到小苏看到他,惊喜地叫他。

 苏子零闻声去看安言,他不自觉地露出笑容。安言似乎没有任何改变,在看着他们笑。就在这一刻,苏子零觉得很神奇,他感到竟然一点都不担心安言。

 “爸爸,零哥不是说你有事不来接我了吗?”

 “没事啦,事情解决了,所以我就来啦。”

 “我刚还跟小苏说,今晚就我们俩所以要带她出去吃饭呢。”苏子零牵着小苏走到安言面前。

 “那今天晚上就出去吃吧。”安言说。

 “真的吗?我刚跟子零哥说要吃小龙虾,可以吗?”

 “可以,是真的。”

 “听见没?你的小龙虾今晚跑不掉了。”苏子零转头去逗小苏,小苏笑得更开心了。

 他们三个人在外面吃到很晚才回家,吃完后他们一路走回去,差不多夜里九点,他们才走到家门口。寅就站在小花园的栅栏外等他们。

 “哥,你怎么不在家等我们?”苏子零很惊讶。

 “出来透透气。”虽然他经常通过暗道来找他们,但现在寅知道他们都不在家,便不想进去。

 “那哥咱们进去说吧。”

 “不用,你们都赶紧进屋吧,我就来看一眼。”寅说完便打算转身走掉。

 “寅,等一下。”安言叫住他,又回头对苏子零说,“子零,你带小苏先进去吧,我有些话要跟寅说。”

 苏子零点点头走进去,他穿过花园里的石板路时回头望了一眼,他明白寅专程过来是在担心安言。他望见他们两个人就那么站在那里,寅略微垂着肩膀,安言依旧站得笔直。

 “你放心吧,林玄风现在有陆离和林暖照看着。”寅说。

 “谢谢,我明天一早就过去。”

 两人说完沉默了片刻然后安言说,“我现在真的想不到宋育会打算先做什么,猜不准他的第一步动作,接下来的也就无从谈起。”

 “我知道。”寅低头,脚底无意识地摩擦着地面。

 “我不知道宋育为什么会对师兄这么执着,他接下来还有可能做出我琢磨不透的事。寅,我只能答应你,我一定会保住苏子零。”

 “好。”寅盯着安言欲言又止,最后他张口说道:“不早了,快回去吧。”

 “你不一起进去吗?”

 “不了,我从外面走,还有点事。”寅说完冲安言摆摆手离开。

 安言对某个人的推测和预判是基于一些合理的可能性,比如说他惯有的逻辑或者倾向,安言会按照他的性格和思维推论出他最有可能的行为。但对于现在的宋育,安言是真的拿不准。

 安言穿过秋风,走到屋檐下开门。说实话,他没想到在秘密被揭露前,最大的变故会是宋府。没有了宋宏天,宋育将无人可驾驭。他理解林暖也理解寅,只是现实终究还是演变成了最不可控的那一种。

 第二天一早,安言和陆离在医院碰面。

 “昨天太晚了,我让她先回去睡了。阿九不肯回还在睡。”

 安言一看,阿九蜷缩在病床旁边的小床上睡得正熟。那张小床只够容纳阿九一人,陆离看样子是坐了一整晚。

 “好,谢谢。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嗯,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