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却恶尸。

不管那些渣滓如何不要脸面的哀求。

 无一例外,全被威德杀了解恨。

 愤恨易平,心绪却难平。

 他不想知道普贤是怎么了解这些事的,左右那些人都已经死了。

 只是皇帝...似乎是无辜的?

 他最先杀的,一直以来最为怨恨的,竟然是个无辜之人?

 威德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质问普贤:“若他信我,何故放任佞臣杀我副将?”

 这一世,副将在威德心中的地位,不比王杣在妙善心中的地位低多少。

 都是他们至亲至信之人。

 王杣尚能死在妙善怀中,副将却生生枉死。

 临死前连威德的话,都没听到一句。

 这样的滔天仇恨,现在却跟他说,他恨错了人?

 “我不信,他怎么可能无辜?”威德自言自语,咬牙道。

 普贤没有回话,走上金銮殿,平静地牵起威德手掌。

 带着沉默的威德走入后宫。

 没有人敢阻拦他们,在威德的雷霆手段下,甚至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普贤牵着威德,一路来到皇太后寝宫。

 普贤松开手,变化为皇帝的模样,站在威德身侧。

 皇太后不知朝廷之中发生了什么,看到自己皇儿和威德同时出现,不由大喜。

 布满沟壑的眉眼之间满是欣慰。

 她亲切地握住威德双手,轻抚道:“好,好孩子。”

 “那些人说你有逆反之心,我和皇帝从来不信。”

 “如今一看,想来已经解除误会。”

 皇太后说完,又嗔怪地睨了普贤一眼:“你这不孝子,平白无故叫这孩子受了这么大冤屈,真是枉为皇帝。”

 普贤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威德却面色煞白,嘴唇颤抖,不敢去瞧皇太后慈祥和蔼的眼睛。

 赤裸裸的真相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好孩子,你这是怎么了?”皇太后看他脸色不对,忧心忡忡地吩咐普贤:“你这逆子,还不快去请太医!”

 普贤点头称是,牵着怔然的威德离开皇宫。

 行至湖边,威德忽然问:“难道我副将就这么白白死了吗?不是皇帝的错,也是天下人的错,怪他们愚昧麻木,没有自己的主见,偏听偏信,不是吗?”

 闻言,普贤用缩地成寸的法术和威德行至大漠边塞。

 二人隐身推开一间破落房门,一幼童正在母亲的吩咐下细细给供奉着的神像擦拭身体,点香祭拜。

 威德定睛一瞧,愣住了。

 这户人家供奉的,正是他“威德天大将军”的神像。

 幼童拜完将军相,挠了挠头问母亲:“娘,隔壁村子里二狗哥说将军是反贼,叫我不要供奉将军了,反贼是什么意思呀?”

 “咚。”

 一记响亮的爆栗打的小孩泪眼汪汪。

 那妇人怒气冲冲道:“要不是威德将军驱除蛮夷,哪还有你活命的余地!”

 “朝廷一日不出告示,将军便永远是将军,你若再听那二狗子胡言乱语,休怪我不认你这儿子!”

 旁边的丈夫也搭腔道:“是啊,要不是威德将军神勇,我们现在都没法过上安稳日子,儿子,你可千万别听别人胡说,将军好着呢。”

 幼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重复道:“知道了爹娘,不管别人怎么说,儿子永远相信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