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分别

桑榆容与二人分别的时间不短不长,堪堪一个月。

 但是两人都无暇思念。

 无他,白日里不仅要听学、修习新法术或练习新剑法,抽出空来还要补之前落下的三个月的课业。

 一天下来,晚上到了床榻上倒头就睡着了,哪里还顾得上思念。

 平白衬得分别那日两人的依依不舍分外好笑。

 且是后话。

 那日容与回了剑峰,桑榆回了岩峰,只一露面便被迎面而来的课业砸了个七荤八素。

 岩峰的同门们倒是心疼桑榆,不过爱莫能助,只能趁着她修习新法术过后、奋笔疾书的间隙投喂她一些从食堂九光师叔那里敲诈来的灵食灵果。

 而剑峰的同门们,不好意思。上到师姐师妹们,下到师兄师弟们,各个对于容与的焦头烂额那是一个喜闻乐见,就差敲锣打鼓广而告之了。

 有甚者,还趁着他练完剑,手臂酸软、腰背无力的时候来个趁火打劫,美名其曰监督他的练习成果,实则借机“报复”。

 一场对剑下来,容与身上又累又疼,那叫一个酸爽。

 等他练完剑瘫在剑竹林附近的石床上时,关爱他的师兄师弟们还要来踩一踩他。

 是真的踩的那种。

 容与面朝下,任由大师兄在他背上来回踩动,酸累过度的背部放松了点,又被这样与对剑完全不同的酸疼所折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睡过去之前,他想,长辈们之间流传的,宁愿得罪连嫣儿,也不能得罪程万里这句话果真不错。

 程颐峰主乐呵呵地一直在边上看着,对于剑峰同门之间的这种和谐友爱的氛围他可是满意无比。

 见容与累得睡着了,他伸手试了试容与背脊的恢复程度,又对一旁跃跃欲试想要上来踩一踩的其余男弟子说了句“差不多了,这回轻一点”,便背着手哼着歌儿往他修复好的宝贝基地去了。

 一众弟子看着峰主走远,确定他听不见谈论之后,连还趴在石床上的容与都顾不得,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打个赌,峰主宝贝基地里肯定还只是种了狗尾巴草。”

 “谁要赌?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你们就没想过峰主会在见过了狗尾巴草凄惨死状之后,痛改前非,誓要一雪前耻,种个荔草什么的?”

 “滚开,多看书去,成语用得乱七八糟的。”

 “我倒是觉得师弟说的不错,荔草不需要人种也能生长得极好,总比狗尾巴草好养吧?”

 “那就打个赌,赌注是什么?”

 “赌注是剑峰一个月的清扫任务?”

 “这么狠?我赌了。”

 “我赌峰主的宝贝基地里种的是荔草。”

 ……

 一群人争论不休、兴致勃勃地下注,一开始时声音还有所顾忌,说得高兴了声音简直能掀翻天。

 容与被吵醒时,默默听了会,满腹的无语。

 多好的“报复”机会,这群人居然就这么放过了?想了想,还是禁不住诱惑,他也加入讨论:“我赌峰主种的是小鱼儿带回来的变异韶春。”

 话音刚落,方才还热火朝天的声音顿消。

 半晌。

 “嗯哼。”

 “咳咳。”

 “啊?容与师弟你醒了?”

 “容与师弟,嗯哼,我们看你累得睡着了,就想让你多歇息一会。”

 “师兄说得对,容与师兄,看你也醒了,我给你继续踩踩背哈!”

 容与:“……”

 剑峰这边日子过得热热闹闹,岩峰弟子们却有些坐立不安。

 桑榆这些时日过得十分充实,睁眼修习阵法结界、学堂上练习星族的血脉之力,下了学就补落下的课业,晚间回到学峰之后还要练习黎族的血脉之力。

 学峰灯火夜夜不息,黎族血脉之力引来的震动常传出很远。

 弟子勤勉是好事,但勤勉到这个程度,那就不得不让人忧心了。

 一向冷硬刚正的星岩峰主特意过来关照了几次,让她不必着急,殷切嘱咐修炼要徐徐图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