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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敏狠狠哭了一场，接过递来的纸巾擤把鼻涕丢下，深吸了口气再点了根烟。
“许月月是你什么人？”
谭茗心扯扯嘴角，“严格来说，仇人，上辈子的仇人。”
林敏侧头，“你也被她骗了？”
“唔，说来话长，反正我这辈子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可我想，我带着虚弱的妹妹回来广市，就是为了找她。”
林敏眼神隐晦吐了口烟雾，“四年多前我在这里的夜场认识了许月月，她跟我妹妹同年，我们感情很好，后来我妈生病我就回了k城，在那边夜场上班赚钱。”
“前年，许月月身无分文到k城求我收留，当时她的情况很糟，几乎不成个人样，也不能上班工作，在我家休养了半个月之后求我借钱给她修复鼻子和胸部。”
“她万般哭求甚至割腕求我可怜她，说做好修复就跟我去上班，赚钱还我，我心软就把给我妈存的手术费先借给了她。”
林敏手指颤抖，掉下一截烟灰。
“修复后她休养了三个月，跟我去公司上班，我们跟家人一样相处，但某天她带我妹妹出去逛街，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而我妹妹浑身血晕在郊外的路边，第二天才被人发现。”
“她知道我妹妹是处女，收了几个变态客户的钱，把我妹妹卖了，还卷走了我家里的现金和房产证。”
“我妹妹伤得很严重，摘除子宫，加上我妈也需要人照顾，我还要赚钱维持生活，只能报警等消息，但后来高利贷拿着房产证和有我签名的借条上门讨债，我才知道她还用我的名义借了五十万。”
“我妈知情后病加重没多久就走了，我妹妹还不能下地，殓葬费和医药费我都没办法凑够，哪来的钱还高利贷，他们利用我妹妹的安全，逼着我去换了房产证名字。”
林敏丢掉烟头，自嘲笑笑。
“就这样，我因为自己该死的同情心，家破人亡，警方也一直没有查到许月月的信息，后来我就带着妹妹来到广市治病，辗转在夜场里寻找许月月，也不知道她在不在这个城市…”
谭茗心久久沉默。
这何尝不是另一个悲惨的谭茗心？
林敏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人，“我都坦白了，你呢，跟她又有什么恩怨？”
谭茗心也看向她，“不想提了，但我非常肯定，她此刻必定在广市，因为我在这里，我不想再被她影响我以后的生活，所以我会帮你找到她，至于你如何处置，我不想知道，也不会向任何人提起。”
“但郭立那里，希望你能遵守承诺。”
“好，我会尽量减轻对他的伤害离开，你有消息随时通知我。”
谭茗心点头，起身上了车，林敏走过来弯腰看着她，眼神复杂。
“谭茗心，我一直梦想着能活成你这般的人生，我很羡慕你，有那么爱你的男朋友，还有那么多真心相待的好朋友，你比我幸运，比我有勇气。”
“不，你比我有勇气多了。”
谭茗心微笑说完，踩下油门。
如果前世她有为妈妈卖身的勇气，或许就不会活成那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