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麦想的是，周梓烨今天才刚跟苏甜吵过架。苏甜的彪悍形象，周梓烨应该还是记忆尤深的。
这样，现在听说苏甜转眼又跟别人打起来，周梓烨心理上代入的就会同情被苏甜打的那个榜一大哥，而不是同情苏甜。
他对苏甜的厌恶，或许也能掩盖过对自己的不满了。
麦麦之前就用过这样心理暗示的方法。
久而久之，不自觉地也会用在真心喜爱的人的身上，忍不住就想操控对方。
她以为周梓烨自动就会把注意力都放在苏甜身上。
可是麦麦不知道的是，周梓烨在白天和黑夜下的精神状态是不一样的。
她从来不知道夜晚的周梓烨，因为激素原因，会更加冷静，也更加沉郁。
而像周梓烨这种患有情绪病的人，即便平时看起来往往都很神经大条，但是他们的内心极其敏感。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操弄。
周梓烨听着她在那边的话，只淡淡地问。
“是吗，那你现在没事吗？”
“我没事，哥哥，都是他们在那边玩游戏跳舞，我既没有喝酒，也没有去舞池。”
“那他们又是为什么打起来了呢？”
麦麦放松了一些语气：“好、好像是在舞池里抱在一起跳舞的时候，苏甜说有人摸她……”
“不过这应该不是真的，因为那个人跟我们是一起的，我们座位中间美女也挺多的，他也没有对我们动手动脚。”
“可是苏甜上来就直接打了那人一巴掌……现在她和白枝一起在我们卡座上又跟那个老板玩起来了，可能都已经和好了吧。”
周梓烨的周围，很安静。
一个字一个字地听着，麦麦的话语从手机那端传过来。”梓烨哥哥，我这边大概就是这样。”
“是吗。”
“是呢，哥哥有点晚了，下次公司再有这种活动我也不来了，好无聊啊。”
“不过我记得你说戒酒，所以我今天一滴酒也没有喝呢，只喝了旺仔牛奶……我不想回去晚了，你现在在公司吗？”
“嗯呢。”
“可不可以来接我呀。我，我准备回学校了，我怕我会赶不上门禁。”
“麦麦。”
忽然，周梓烨在那边叫她。
“嗯？”
“我们分手吧。”
麦麦原地愣住。
全然不明白，这是闹哪一出。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梓烨哥哥，你刚刚说的是……分手，吗？”
周梓烨：“嗯。”
女孩大大的眼睛，一下子就有泪水满溢出来。
“可是……我很喜欢你啊，你是我的初恋，我是不是哪里不够好？”
“不是，你很好，麦麦。”
周梓烨的耐心不多。
往常他要分手，都是说完直接挂了拉黑的。
因为麦麦一直以来也算乖，年纪又小，才刚刚十八。他现在怎么说都要更耐心一些。
麦麦在厕所里哭着，一时间连自己要去哪里都忘了：“如果我这么好，你为什么还是不要我？”
周梓烨在那边沉默着。
“梓烨哥哥，到底为什么？”
“抱歉，我可能无法给你答案。”
“麦麦，我这边还有事要忙，先挂了。”
他是真的要忙，并不是找借口。
而这边麦麦只能就这般被动地听着电话里他的声音消失，变成了一阵忙音。
周梓烨此时正一个人坐在单人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他看了一眼窗外瓢泼般的大雨。下意识去找自己胸口的电子烟。
摸了一把，他发现胸前空空如也。
才记起，这东西早就在他毕业后接管了这家公司就被扔了。
越下越大落在地上弹跳而起，就连这城市最高档的写字楼高层仿佛都能听到雨点砸下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