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说的这么多话，封晚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她字字句句直戳封晚的心，这两句话宛如魔音一样贯穿封晚的脑海。
你有多大的自信能证明当年的你不是我的替身？
封晚有多大的自信？
已经过去了九年之久，他们的相遇那条小巷子如今也已经不存在了。
薇拉现在质问封晚有多大的自信……她怎么想得起来？她怎么能去质问九年前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是不是替身这件事？
但是封晚真的很想知道，当年把纪丛风带回家时的善意举动，会让他把她当成薇拉吗？
那么多年前对她的纵容和善意，都是因为有人已经在前面做了铺垫吗？所以纪丛风一开始到封家只对她一个人言听计从……也是因为薇拉吗？
这让她怎么相信？她怎么能接受？
“薇拉，你的声音还是一样难听。说那么多华国语言，你就觉得自己真能成为华国人的儿媳了是吗？”
熟悉的男声传来，封晚蓦然抬头看了过去。
和真平翼？！他怎么也在这里？
被和真平翼掐着脖子按在顶楼栏杆上的记忆忽然闪现，封晚心底划过一阵恐惧，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而她的身后就是山崖。
“和真先生，看来是我赢了。”听到和真平翼的声音，薇拉冷笑着看了过去，一字一句道。
“装着义肢的身体，怎么都不如原装的好用。”
和真平翼置若罔闻，一个眼神都没赏给薇拉，只是皱着眉看向封晚。
“别往后退了高中生。”
封晚的脚步下意识停滞住，她回身看了看背后，一时无言。
背后是山崖，她再继续退就该下去了。
“往我这边来。”和真平翼向来暴躁冷硬的声音此刻有了点罕见的担忧。
以往每次见面，他都仿佛抱着一种不亲手杀掉封晚就不罢休的态度，而今日，那声音里有了封晚从没听过的担忧。
她脑海里有根弦倏然断了。
“说我恶心。”薇拉盯着和真平翼冷笑了一声，“你一个想要她命的人，装什么？”
“封小姐，我不介意说实话给你听。”
“和真平翼爱慕你已久，但他只想要你的命，你说是不是变态，是不是恶心？”
和真平翼……爱慕她？
封晚下意识看向和真平翼，只见那个人眼里的欲望浓重，全都是冲着她一个人来的。
她只觉得心惊肉跳。
落在这两个人的手里有什么后果，封晚感觉自己已经看得分明。
大衣口袋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她摸着接起了电话。
“和真平翼。”封晚冷静下来说，“什么意思？”
“今天在这里设局的，是你们？还有别人吗？”
“当然有。”薇拉语气不屑道，“总要有人接应我们进入伦城，林老六虽然看着没什么用，但也多亏了他。”
所以刚刚她听到人群中混杂着的华国语言，是真的。
“林老六、和真平翼，还有你，薇拉小姐。”封晚重复了一遍他们的名字，以便电话那头的人能听得清楚。
不管电话对面的人是谁，也不管她今天会有怎么样的待遇。
封晚都要把这群人的名字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