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郁欢,别闹 〔1〕(第2页)

 “那你先前为什么骗我!”他的手撑在床尾的桌板上,面色阴沉得吓人。 

 大理的医院,他们见面,他告诉她,他要结婚。 

 他们在医院告别,可是半个小时后,他再度折返回去。 

 问她,孩子。 

 她说,和他在巴黎分开之后就吃了药,后来她回国,找了别的男人。 

 郁乾说,你可真是好样的。 

 “陈曼,把我玩得团团转,你觉得很开心?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手段这么多,一套一套的!”郁乾冷漠道,一双英眸中全是肃杀之气。 

 陈曼被他这一声加重了语气的呵斥给震慑到,记忆中,郁乾是个不会发火的人,不是说他没有脾气,是他对所有人都轻视到不愿意给过多的情绪。 

 但是眼下,郁乾真真实实地发火了。 

 “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啊,只是你不了解罢了!” 

 她满不在意的态度搁谁谁受得了?郁乾这么孤傲的男人都会被她激怒。 

 他两步走到陈曼面前,掐着她的脖颈,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四目相对,她把他眼底所有的愤怒都收入眼中。 

 他也看到她眼中所有的不在意,无所谓。 

 忽地,郁乾松开了她的脖子,一瞬间,他身上所有的戾气都消失殆尽,再开口的时候,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我不需要去了解你。手术结束——”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她接下他的话。 

 …… 

 去沧海的路上,坐在副驾上的乔虞忽然间开口,道:“elijah,去医院。” 

 “不舒服?”elijah转头看乔虞,她面色正常,不似生病的模样。 

 但是很快的,他就明白她说的去医院是什么意思。 

 如同她先前不自信地问他,郁乾爱不爱她的时候是一样的。 

 她不放心,不放心郁乾和陈曼两个人在医院。 

 “我让你去医院!”乔虞看着elijah并无调转车头回去的意思,瞬间就有些生气,冲着elijah发了火。 

 但他完全没有在意乔虞的生气,甚至在无形之中加快了车速,他平时一个在马路上开车就开五十迈的人,在高速公路上也保持着最低限速。她常笑他好车子在他手中都是暴殄天物。 

 现在,他把车子开到一百二十迈,仪表盘上的转盘还在不停的上升。 

 “开这么快你疯了吗?”她不知道他为何忽然间像是失控了一样不受控制,儒雅温和的elijah像一头发怒的小豹子,是乔虞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乔虞,你问问你自己,从和郁乾订婚以来,你都做了些什么事?” 

 “我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她冲他吼。 

 车子任然在不断的加速加速—— 

 然后,他忽然间打了转向灯,把车子停在了紧急停车带上,因为惯性,乔虞重重的撞在椅背上,脑袋生疼。 

 “贺铭生!你信不信我让我爸解雇你!”话音刚落,便是elijah解开安全带,探过身子,把乔虞摁在副驾上! 

 “你问问你自己,一个郁乾让你做了多少丢人的事情?帮他料理琐事,帮他处理没处理干净的女人,整天患得患失!你乔虞真的这么缺爱?” 

 近在咫尺的气息压迫着乔虞,他猩红的眸子当中全是乔虞不熟悉的陌生,他没有往日的温柔儒雅,完全压住了乔虞的气势。 

 “我——”她哽住,被问到心坎里面去了,“我就爱郁乾怎么了?” 

 他记得当年,她也这样梗着脖子冲着他喊——我就爱贺铭生怎么了? 

 后来,她不再叫他“贺铭生”,一直叫他“elijah”,像其他所有人一样。 

 粗重的呼吸声渐渐的平复下来,elijah眼中的火气也慢慢敛了起来,他抬手,整理乔虞鬓角的碎发。 

 她毫不犹豫地躲开,眼中全是抗拒。 

 “好,既然你爱郁乾,我会让你完完整整地拥有他。” 

 …… 

 葬礼上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每个人都累到眼皮子打架,明天是最后一天,怎么都要撑过去。 

 夜幕下,是最后一个守灵夜。 

 楚非池身披孝服跪在正厅前烧纸钱,还要时刻关注着厅内的长明灯,不能被风吹灭了。 

 沈水北拿着明天要参加追悼会的名单往正厅里面走来,也是心疼儿子三天里只有今天早上回去休息一下,他眼底的青色还未完全褪去。 

 楚非池见到沈水北进来,把手中的纸钱烧完,吩咐堂弟堂妹们继续,就起身往沈水北那边走去。 

 “这是明天出席追悼会的名单,你看看还有没有缺漏的。”沈水北把名单递给楚非池,又像是想起来什么,“这两天一直有人送花圈过来,匿名的,找人查了,是岑姗让人送来的。” 

 “明天我会多安排人手,不会让人打乱出殡的节奏。” 

 前两天沈水北忙到不着地,也就现在才有时间和儿子聊两句,她看了眼正厅里的人,然后把楚非池拉到偏厅里面。 

 “明天你爷爷下葬,你二叔他们压抑三天的情绪肯定会爆发,我不想你夹在楚家和欢欢之间,不管怎样,沈家都站在你身后。”五年前,沈家注资楚非池的航空公司。 

 五年后,沈家同样能让楚非池光明正大的迎娶郁欢。 

 楚非池只是揽过母亲的肩膀,“妈,你和爸一起走了三十年。我猜你心中肯定知道爸其实很在意你,很在意这个家,但他不知道怎么表达。” 

 话题忽然间转到沈水北和楚景行的身上,让她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现在在说你的事情!” 

 “爸他其实很爱你,他对郁伯母,他可能都记不得郁伯母长什么样了。却记得每一次你下班晚了,不管他是在办公室,还是在家里,都会让人给你熬一碗冰糖燕窝。在天气干燥的时候让人每天给你准备冰糖雪梨汤……爸他只是不会说,你说他长得这么英姿煞爽,还要能说会道,那些小姑娘像狂蜂浪蝶一样地扑上去……” 

 “他敢!”沈水北严声道。 

 “对,他不敢。所以每次惹你生气,他都自动自觉地睡书房。你回沈家住的这几天,他都睡的书房,他年纪大了,书房沙发睡得不舒服,关节炎颈椎病都犯了。” 

 “臭小子!”沈水北瞪了楚非池一眼,心底也明白,就算再生楚景行的气,他们两个也不可能真的离婚。 

 其实他说的这些事情她都知道,她更在意的是一句—— 

 楚景行可能都不记得林清欢长什么样了。 

 三十年了,她觉得自己也该释怀了。 

 更何况,楚景行和林清欢最亲的关系也不过是路上碰到了点点头。 

 想到楚景行,才发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你去睡会儿,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明天会更累。” 

 “你晚上多穿两件衣服,觉得困了就让人顶你一下,不用守整夜。”在别的孙辈支撑不住半夜溜走的时候,他巍然不动地守在灵堂,学不会偷懒。 

 “嗯,我知道了。” 

 沈水北一步三回头,越老,越不放心自己这个儿子。 

 待到沈水北离开之后,楚非池才拿出手机给康为良打了电话。 

 “阿良,在原本安保基础上,再安排两倍的保镖,我不希望明天的追悼会出任何的差错。” 

 “是。” 

 …… 

 第三天的守灵,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