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你自己长脸,人家楚非池的爷爷去世了,你上赶着去出殡,人家有给你安排位子吗?”
前段时间因为绑架的事情,楚非池不断给莫瀚文施压,导致他最终没办法让陈曼回去上班,莫瀚文不能把气出在楚非池身上,就只能变着法的找陈曼的麻烦。
这不,手机刚刚开机,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您要没别的事情,我就挂电话了。”陈曼淡淡的说道,并不想在电话里面和莫瀚文吵架。
“没事你以为我还会给你打电话?五年前的五百万,加上这次的一千万,你要不完完整整地还给我——”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想要就拿去。”陈曼说完之后,挂断了电话。
每一次的狼狈,好像都会被郁乾看到。
这一次也不例外,在陈曼气的差点摔了电话的时候,看到了从门外走进来的郁乾,郁欢,以及乔虞。
前两天看到郁欢的时候,她的情绪似乎还不错,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和楚非池在一起的幸福。
但是此刻,眼底全是苍凉。
可能是碍于乔虞还在场,陈曼并没有上前和郁欢说话,只是和她隔着十多米的距离点了点头。
她和郁乾,甚至连眼神交汇都没有。
她和乔虞的目光又短暂的交汇,但是片刻之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别开眼去,好像先前背着郁乾的那次见面根本不存在一样。
陈曼和郁乾他们前后去了出殡仪式,楚非池对他们的到来感到很意外,最后甚至还把郁欢带去了二楼的书房里面。
冗长的悼词,陈曼听得快要睡着,便从侧门出去。
毕竟她和楚洪山没有多深的感情,而且当她从绑匪手中被救出来之后,楚洪山还扬言要拿掉她的孩子逼回楚非池。
所有人都在前厅的出殡仪式上面,花园里面只游荡着陈曼一人。
直到,遇到了他。
先前陈曼独自躲在医院天台上的时候,这个男人在天台上抽烟。
此刻,他穿着安保的衣服,看起来像是楚家雇来的保镖。
那人看到陈曼,礼貌地朝她笑了笑。
出于礼貌,陈曼往他那边走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贺铭生脸上是淡淡的表情,深邃的眸子锁着陈曼的眼,“找你。”
陈曼一怔。
贺铭生脸上的笑意不减,“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贺铭生,乔家的管家。”
乔家?
陈曼倒是不记得自己和什么乔家的人认识……
“乔虞,乔家?”就算贺铭生只穿着普通的安保的衣服,却依然掩盖不了他身上的贵气。
他这么一说,陈曼就知道了。
那次在医院楼下的偶遇,天台的重遇,到现在在楚宅的见面,都不是偶然。
“我想我和乔小姐说得已经够明确了,我和郁乾以后不会再有任何的关系。你们不必多此一举。”贺铭生的身份,让陈曼不由得想到他是乔虞派过来的。
大概所有的女人都不会放心和自己男人有过关系的女人,必须要留一手才行。
想来,乔虞也不例外。
“这个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人心。”贺铭生目光微凉,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凉意,眼神紧紧地锁着陈曼,像是要把她看穿看透一样。
他像是在说:我根本不相信你会和郁乾一刀两断!
陈曼被贺铭生的眼神看得有些后背生凉,那避之不及的目光仿佛让她无所遁形。
“我在乔虞身边很多年,从未见她这么爱过一个人,我不想看到她受到半点委屈。你的存在很大程度上威胁到了她,所以——”
“所以我就该消失?”陈曼打断了贺铭生的话,她实在不理解这个男人的思路。
难道就不能允许她在郁乾看不到的角落里面独自舔舐伤口?非要把她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
“你要想自动消失也行,让我动手也可以。”
贺铭生的大言不惭让陈曼顿觉好笑,“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就算我真的要和郁乾在一起,你也拦不住。”
“我的确拦不住,我只会——”
“陈曼。”郁乾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陈曼回头,看到了从主宅里面走过来的郁乾。
她应了一声,而后回头准备和贺铭生说清楚的时候,花园里面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陈曼看着走过来的郁乾,双手紧紧地拽着衣角。
郁乾走过来,面色清冷,问道:“你和乔虞见过面了?”
哪里知道,郁乾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见过了怎么样,没见过又怎样?”陈曼不客气地说到。
郁乾知道她怀孕,知道她要拿掉孩子,他什么都知道,但也只是知道。
“她心思单纯……”
“活该我就心思复杂了?”陈曼冷哼一声,打断了郁乾的话,“你们不用一个二个地都来找我!我就算在喜欢你,也不会冒着当小三的风险厚着脸皮和你在一起,真的,郁乾!”
陈曼当真是烦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过来和她说一声?
乔虞,贺铭生,楚非池,现在是郁乾。
是不是因为她母亲破坏了人家的感情,当了第三者,她作为女儿就一定会去破坏人家的感情?
这是什么逻辑!
“孩子我不要了!我为什么要生一个会害死我的孩子?我是傻还是蠢?这个问题让你来选,你又会怎么选?正常人都会选生!”
郁乾看着陈曼的情绪崩溃,好像他还什么都没有说,陈曼就已经奔溃,他要是说点什么呢?
“我一开始就和你说过,不要留什么不该留的东西。免得到后来大家都麻烦,是你一意孤行,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你有什么资格冲我发火?”郁乾上前一步,就差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她。
“对,是我犯贱,可以了吧!但是我现在清醒了,一次是贱,我还能贱两次三次?那就是蠢!郁乾,我真的受够了。”说着,陈曼把先前郁乾帮她垫付的一千万,以及先前他在医院给她的五百万,并在一张卡上,拍在郁乾的胸口。
“我不欠你什么了!”陈曼冷冷地说着,而后,越过郁乾往主宅里面走去。
身后传来的,是卡掉在地上的声音。
郁乾转身,看着陈曼的背影,道:“陈曼,你就不能和我说一次真话?”
回答郁乾的,是陈曼越走越远的身影。
真话?什么是真话?什么又是假话?
陈曼不知道,当真真假假的话混杂在一起的时候,陈曼也分不清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她只知道,现在的她很难受。
她只是希望有自己的小幸福,但是从出生到现在,幸福从来就没有降临过。
不管她怎么努力,都只是枉然。
索性,她不努力了,就这么过吧,反正也不会饿死。
一路上,陈曼的情绪很快就收敛了起来,就像每一次受到委屈,她都能很快的愈合,好像那些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看到冗长的出殡仪式还没有结束,郁欢和楚非池也还没有回。
她担心那两人出什么事,于是到后面去看看。
果不其然,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两人在争吵,她推门而入,看到楚非池和郁欢发生了不小的争执。
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两个人,为什么还要因为这些事情而吵架?
“非池,你先出去,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