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半个月没睡过一个完整觉了，眼睛都睁不开，还要求讲的内容全部背下来。
不然明天晚上继续，直到记住所有内容。
白天不能睡，晚上不让睡，刚瞌睡一下，就有人敲脑袋。
姚向东这才明白陶巡临走前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
一个小时都没坚持到，姚向东便崩溃大喊，“我说，请陶总回来，我说！”
再次被带到探jian室，姚向东痛痛快快交代个干净，“当年，我姐姐、就是丹丹她妈妈帮我开了家小工厂，但我不擅经营，几次出现资金困难，之前都是我姐帮我度过难关，但王家出事后，没人帮我了。”
“正好我无意中得知你母亲不同意你和丹丹交往，我就动了歪心思，跟你母亲要了三百万，就说是丹丹要求的，小霞说漏了嘴，丹丹听到消息立刻跑去。”
“其实我心里也忐忑，万一丹丹和你解释清楚，我怕你这个陶家大少爷不放过我，但没想到，很快得到消息赶来的你，没听丹丹解释，就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陶巡呼吸一沉，他当时说了什么其实不太记得了，都是怒气之下，口不择言的话。
但不用想，也知道极其伤人。
“那她为什么不找我解释清楚。”是他的话伤害了她吗？
头都开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姚向东道：“她想找你，但她让我把钱还给你家，但我都把钱花了，她就再也没找你。”
陶巡渐渐沉了脸色，她在他面前一向自卑，没有金钱的牵扯还好，至少她还是个独立个体。
可收了三百万，她算什么？
依附，包养，金丝雀？
虽然他从未这样想过，可自尊心极强的她，会在他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姚向东以为这些天非人的待遇都是拜陶巡所赐，此时看着他腥红的眼睛，产生一种报复的快感，继续道：“丹丹每年寒暑假都去打工，端盘子，送外卖，什么脏活累活她都干过，她在日记里写，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赚够三百万，把钱还给你。”
“呵呵，陶大少爷一句话，让一个女孩子背负了这么多年，是不是很有成就感？丹丹那丫头也是蠢，不过是大少爷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何必这么认真，难道还妄想当陶家少奶奶不成……”
“你混蛋！”陶巡‘噌’一下站起来，隔着玻璃就要扑向姚向东，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怒意翻涌。
姚向东下意识起身后退，虽然知道陶巡进不来，但还是吓的脸色惨白，再不敢激怒这位位尊权重的大少爷。
……
陶巡从jian狱出来的时候，脚步慌乱而急切。
上车后，司机告诉陶巡，“陶总，酒店服务员一口咬定原来的说法，那日与您发生关系的，确实是姚小姐。”
来之前，他派人复查了那天酒店的情况。
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如果当年不是他年轻气盛，把骄傲和自尊心看得高过一切，伤害了她，也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了。
“不用管了。”他哑声道。
司机微一颔首，“那陶总，现在去哪？”
陶巡看了眼腕表，折腾一通，已经凌晨三点多了，王齐丹八点的飞机，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他看了一眼窗外黎明前的夜色，沉声道：“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