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菡死死地低着头看着卷子上的红叉，攥着手心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哭，眼泪不要掉出来。
已经很丢人很脆弱了。
她拼命地忍着，眼泪还是抢先一步掉下来，迅速地将卷子浸湿，她手忙脚乱地去擦卷子上的水晕。
地理老师又在骂下一个人了，她站在那里感觉到脑子有些空白，明明置身于教室却又仿佛人不在那里。
幸好其他的同学都低着头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受气包，没有人注意到她此刻的狼狈。
一下课郭菡就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试图让自己忘却刚才的难堪。
但显然有人成心不让她好过，门口传来一道聒噪声，下一秒就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郭菡，听说你上地理课被骂了？正好这次模考我地理是满分，我可以给你讲讲。”
他的声音很大，郭菡闭着眼睛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睡着了？那我进来了。”
林成眼里闪过一丝得意，随后大摇大摆地进来坐在郭菡前面敲了敲她桌子，“我看看哪道题你做错了，我跟你讲讲。”
此刻郭菡无法继续再装睡了。
只好假装刚睡醒一下，看见林成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
林成又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话，暗暗地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听说霍霄凌晨就离开了，那他就想办法窍霍霄的墙角。
并且郭菡竟然当着那么多人面前给了他一巴掌，让他颜面尽失，那他就让她也尝尝这种丢人尴尬的滋味。
“你有病啊？我跟你很熟吗？”郭菡语气有些不悦，皱着眉一脸不耐烦，“闲的没事干去把厕所打扰了，别来没事找事。”
“你……”林成握紧了拳头，一脸痛心疾首，“你以前是多么温柔地女孩，现在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郭菡学着霍霄的样子扯唇一笑，缓缓吐出“傻逼”两个字，随后低下头看书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林成遮去眼里的不悦，尽可能地让声音变得温和。
“郭菡，现在霍学长不在你身边无法帮助你，我学习好可以帮你，毕竟谁不想考个好大学呢？”
林成循循善诱，不停地打量着她的脸色。
郭菡一直没有抬头，只是嗓音淡淡的开口，“请个私人家教很贵吗？我们家很穷吗？”
这话像是赤裸裸在林成心上捅刀子，他就是因为家里穷才拼命拼命地学习，考大学是他唯一的出路。
而不像郭菡他们早已有人替他们铺好了路。
“你现在也变得很庸俗。”林成平缓好自己的情绪，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在意，耸了耸肩起身，“看来郭小姐看不起我们这种穷人，那不好意思，打扰了。”
郭菡没再理他，本来没想故意伤他尊严，既然他有意挑衅，那就不要怪她故意戳他肺管子。
她只是个被家里宠大的小女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