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问重重点头:“那先生就拜托丞相大人了。”
“分内之事,何必说拜托二字?”
送走了柳三问,裴元度收起脸上的悲戚之色,摇头道:“柳三问啊柳三问,我怎么就想不明白,当初西门无思会收你做了入门弟子,而把我弃之如敝履?”
他随手将三本奏章扔回桌上,那堆积如山的奏章轰然倒塌。
裴元度懒得看上一眼,径直离开了书房。
天牢山。
说是山,其实是延绵数百公里的绵长山脉。
永安京有东西南三个方向的城门,唯独没有以北开头的城门,就是因为天牢山便是它北面的城墙。
天牢山是整个永安京守卫最为森严的地方。
国子监和皇宫的守卫都比这里要相差一个量级。
原因无他,天牢山中关着的都不是普通人。
凡是佛道儒三家修行之人触犯离天律法者,都会被镇在天牢山下。
临近三月,整个天牢山上的雪都已经融化了大半,只有山顶以上还能看到积雪。
山脚下,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山洞入口,却是整个天牢山唯一的出入口。
今日当值的天狱将军抬头看了眼前头发花白的老人,又低头看了看他手中手令,皱眉道:“余秋风?”
“没错。怎么?老夫的名头你没听过?”
“听过。”天狱将军将手令递了回去道,“不过在天牢山,哪怕皇帝陛下的名头也不好用。”
余秋风蹙眉:“你什么意思?”
“本将的意思很明白,虽然你有丞相大人的手令,但你要见之人,是国子监、中书省、六部以及九门巡妖司联合下令羁押的,乃是重犯中的重犯,只是丞相的手令,是不够的。”
天狱将军冷道。
余秋风问道:“那需要什么样的程序,才能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