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如意本来不打算与我继续聊了，甚至最后问话也不过是回头询问，似乎听了答案就准备离开。
可听到我的回答之后，章如意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严肃认真，转过身面向我：
“陈先生，你很聪明，你说的的确是我们章家如今最需要的东西。可那又如何？仅凭现在的灭垢司，还无法保护章家吧？”
我笑了笑：“曾经的城隍老爷能办到的事情，我也能办到。”
过去正是因为有城隍老爷的保护，章家才得以留在阳间，城隍老爷死了以后，章家又担心得罪一号，又不敢寻求地府的帮助，生怕地府收拾了一号以后，转头就把章家也顺手收拾了。
章如意望着我，朱唇轻启：“城隍老爷已经失踪许久，他老人家若是能回来，章家自然没有后顾之忧……听陈先生的意思，陈先生难道知道城隍老爷在哪儿？”
我看得出来，章如意和章发财眼中都有几分欣喜之色。
如果城隍老爷还活着，对章家而言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只可惜……
我轻叹一声，道：“城隍老爷已经魂飞魄散了。”
闻言，章如意眼中闪过失望和难过。
章发财插嘴道：“你为何如此笃定？城隍老爷失踪的时候，你还没到建州来吧？”
“你问我为何如此笃定？很简单，我会成为新任城隍爷，”我淡淡地说道，“等我成了新的城隍爷，章家自然就有靠山了。”
章发财冷笑一声：“一号也是这么想的。”
“但一号没有城隍令，也没有引魂灯。”我反过来冷笑嘲讽。
此言一出，章如意的魂魄都虚晃了一下。
章如意直接飞身从轿子上飞到我的面前：“陈先生拥有了城隍令和引魂灯？”
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之前太早公布，会给我引来杀身之祸。
但如果能获得章家的支持，便能对抗风险。
因此我肯定地点点头：“引魂灯已经认我为主，城隍令虽然不在我的手上，但它被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且只有我知道。”
章如意追问道：“你早有打算，等收拾了一号，便自己做城隍？”
“正是如此。”
城隍的位置，至少在我心里还没有更好的人选，既然没有人选，倒不如自己坐放心一些。
更何况桃夭已经认我为主，我当城隍爷名正言顺！
章如意的美目里异彩连连，显然今晚她得到了意外收获。
“倘若陈先生说的都是真的，那章家愿意听陈先生号令。”章如意微微施礼，以示忠诚。
章发财凑了过来，小声问章如意：“姐，万一他骗我们怎么办？你怎么也不确认一下？”
章如意瞥了章发财一眼，低声道：“你忘了爷爷的叮嘱吗，我们与灭垢司合作是必然的，否则一号成了城隍爷，第一个收拾的便是咱们。刚才我不想第一次谈判就落了灭垢司一等，才想要气一气陈安，但陈安说他拥有引魂灯，不管是真是假，赌一把又如何？”
章家姐弟不知道，我的耳天通灵敏的很，他们俩的悄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