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方锦绣才将搭脉的手收回，内心的震撼难以言喻。
床上躺着的人看起来这么年轻，而立之年都不一定有，十三种剧毒同时下身体里，产生的痛苦不亚于被五马分尸前那种被生生撕裂皮肤、关节、内脏的煎熬。
到底是什么样的遭遇，让他被人下了这么多种剧毒在身体里。
没有一命呜呼真是奇迹中的奇迹。
方锦绣也想到了他为什么没死的原因，十三种剧毒，太多了，应该是出现了相生相克的现象，在他身体里形成了诡异的平衡。
只是这种平衡，并不和善。
剧毒始终都在腐蚀着他的身体，顾流笙从天南地北搜集而来的那些珍稀药材，解毒圣药，倒是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否则这个人身体里的毒性再怎么相生相克，他也活不了五年之久。
顾流笙眼底流露出一抹痛苦，在面对这个人时，说起跟他有关的事时，终于也放下了面具，让方锦绣看到了一丢丢，属于顾流笙真实的一面。
“他是为了我，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一定要救活他。”
他虽然没有看着方锦绣，方锦绣却明白他接下来的话，都是说给她听的。
“不让你们走，是因为我知道解毒的过程必定漫长而凶险。”
“一旦开始，我决不允许你们退缩。”
“若。”他声音逐渐有些发颤，“若你真能医治好他，从今以后，你便是我顾流笙的恩人，不论你提出怎么样的条件和要求。”
“只要是我顾家能力范围内的，必定全力以赴。”
方锦绣站起身，“顾老板的条件很诱人。”
“若是我救不回来呢。”
她其实，问不问这句话心里都已经知道了答案。
床上这个人，他身体里的毒素互相制衡所以才一直没有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