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映无奈，“以你的武功，若当真不想，那茶盏如何能伤得到你分毫？更不要说，苏安然原本就没想伤你。”
东方月白似是惊讶挑眉，“夫人不是不懂武么？”
苏澄映，“我是不懂武，但我不傻。”
东方月白闻言胸腔震动，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勾人的桃眼似酝着一抹醉人的春色，“他确实是没那个胆子伤我，但我却有胆子觊觎我家夫人，这样的人还是应当尽快除之后快，才不会留下隐患。”
“况且……”
东方月白耸了耸肩，“偶尔陪着一起玩玩这种小把戏，也算是陶冶情操了。”
苏澄映，“……”
所以这就是你比人家还茶的理由么？
“北凉并非是以女子唯尊的国家，自也不会有男子愿意如此卑躬屈膝的跟随在一个女子的身边委曲求全，只怕这苏安然的背后还有其他人才是。”
跟随她不过只是障眼法，想要打探消息才是真。
“在你来成周之前，苏安然曾与上京的人有过联系，奈何苏安然只是那人手中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所以就连苏安然都不知背后隐藏的人究竟是谁。”东方月白压低声音道，“既是深挖无望，找个理所应当的理由把苏安然废掉才是最为简单的办法。”
苏澄映倒是没想到，他不过刚刚抵达成周，便已查了这么多。
“皇上收到了成周府尹送上上京的折子，听闻盛唐青阳疫病横行，便派我带着人过来看看，但是现在看来似是不需要做什么了。”东方月白看着苏澄映笑道。
苏澄映道，“青阳疫病来势汹涌，但却有些诡异，虽然现在疫病已得到控制，不过我已叮嘱盛唐太子仔细查证，想来很快便会有消息的。”
东方月白侧眸看着她的侧颜，“如此说来，你跟盛唐太子相谈甚欢？”
“盛唐太子心怀百姓安康，江山社稷，只要他的初心一直未曾改变过，就是苏家军最好的归宿。”
曾经北凉寻找理由意图派兵攻打盛唐时，太子挺身而出意图说服唐帝，宁愿割让城池也不可跟北凉对战，当时盛唐朝中皆传太子昏庸无能，乃是胆小鼠辈，但是苏澄映却在得知消息时，反觉太子的想法并没有错。
看似是退让，实则却是从根本保护了百姓。
只是当时的她早已深陷大皇子编织的谎言里无法自拔，甚至还写信为大皇子出谋划策，趁机搅浑盛唐朝堂的水，将太子身边的朝臣拉为己用。
后来，太子在北凉和盛唐混战之中惨死。
就在苏澄映决意回盛唐的前几个月，收到了太子写给她的信，信中，太子只写了一句话，愧对苏家老将军的教诲，没能护住北凉的江山和百姓。
东方月白瞧着苏澄映出神的样子，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抽痛，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坐在自己面前的她，忽然之间离他那么远。
远到，仿佛再也触碰不到。
蓦地，他忽然将她压在身下，看着她渐渐回神的眉眼，低声道，“正事儿说完了，该说说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