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
皇帝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来，看着皇后的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发妻，倒像是在看仇人似的。
“娘娘！娘娘！”朱砂赶忙扑了过去，将皇后护在身后，“陛下怎么能这样打骂皇后娘娘！她可是陛下的妻子，是一国之母啊！”
“一国之母？”明黄色的身影带着十足的威压，“她算的上什么一国之母？”
“万贵妃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原来，他这样着急，居然真的是为了那个冷宫里的万贵妃。
皇后没有接话，长久的沉默之后，传来的是皇后痴痴的笑声。
“你笑什么？庄芙，朕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当初朕实在是瞎了眼才会娶了你！”
庄芙。
她有多久没有听到旁人叫自己这个名字了？
自从嫁到宫里来以后，她好似再也没有了自己的名字，她成了一个不受宠的皇后。
庄家在朝中势弱，全靠她苦苦支撑家族不倒，这么多年她小心翼翼的，只盼着皇帝能看在她安分守己的份上，不要对自己的家族下手。
可这么多年下来，明里暗里皇帝打压了庄家多少？她就算被困在深宫之中，都能听到些许消息。
虽说家中来信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可她早就知道了……自从她听说自己的侄子无端暴毙以后，她就知道了。
皇帝不会放过庄家的。
“是啊，陛下当初为何要娶我呢？”
庄芙的笑声越来越大，听着让人心中憋闷，她看上去好似在笑，却笑出了眼泪，比哭还难受。
可面前的男人却好似没有一点儿感情一样，非但没有一分怜惜，反倒是将女人的下巴狠狠捏住。
“你不愿意？朕就知道……朕就知道你这么多年还在惦记他。”
“宴景行……”
皇帝咬牙切齿的挤出这几个字来。
“你当初做梦都想嫁给他，却没想到最后是朕和你成亲！”
“庄芙啊庄芙，这么多年下来，你午夜梦回的时候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朕？是不是无时无刻不在恨朕断了你的好姻缘！”
他的力气很大，庄芙疼的好似下巴就要被捏碎一样，可还是强撑着用清明的眼神看向面前状似疯魔的男人。
透过那双浑浊的眼，她看见了男人心底的执拗。
“宴明堂，你事事都想赢过宴景行，就算你当了皇帝都没变。”
……
“娘娘，您何必故意说这话惹恼陛下……”
朱砂眼眶含泪，拿着药酒小心翼翼的在庄芙的手臂上涂抹。
饶是动作再轻，可庄芙还是疼的吸冷气。
宴明堂平生最恨的就是旁人说他不如宴景行，如今被庄芙这样一说，暴虐的情绪彻底压制不住，将庄芙生生打的晕了过去，若不是管事的太监斗胆上前拦着，只怕是要活活将人给打死。
庄芙却没有恐惧，眼底只剩下平静。
“当初嫁给他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面临的，会是什么样日子了，没什么可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