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再说，”沈知意声音发颤，定了定神才缓过来，“先别问了。”
“好。”
小董忧心忡忡，把她送回了家。
第二天照常上工，化妆师正要把工具都收起来，沈知意叫了她一声。
“帮我把这里也遮一遮吧。”
她低头一看，见沈知意手腕上有道明显的淤痕，“天，这怎么弄的？”
一边拿遮瑕往淤痕上盖，一边小心地打量沈知意脸色，她犹豫半天，还是小声问，“你男朋友弄的？”
这痕迹一看就是攥出来的，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能弄成这样，虽然没听说沈知意有新恋情，但化妆师还是首先想到了这个可能。
她叹口气，“要真是这样你可别不当回事儿，该分就分，该报警就报警。”
沈知意垂着眼，听到这话笑了笑，“谢谢。”
她淡声说，“他耍酒疯。”
“喝醉了弄的？”化妆师一向不吝把人往坏处想，“有暴力倾向？”
想起看到裴彧教训人的那次，沈知意顿了顿才回答，“不是。”
下午拍完第一场戏，沈知意在旁边看剧本，因为太专注，孟启明打来第三通电话她才发现。
“知意，”孟启明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歉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那么做。”
他现在还在医院，因为对那药物的某种成分严重过敏，要不是及时被人发现，恐怕还有生命危险，今天清醒过来后才意识到都发生了什么。
“我是跟他说过我喜欢你的事，他知道我被拒绝了，想再给我制造一个机会，”孟启明后悔极了，“我不知道他会用这种手段。”
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了解他的方方面面，孟启明从不知道画家还会用这种龌龊手段，就像画家也不知道他还对药物过敏。
“和你无关，”沈知意翻了页剧本，“你不用向我道歉。”
他也算是受害者，还是危及生命的那种。
“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我没有把你约来，你也不会遇到这种事，”孟启明愧疚万分，“我能做些什么弥补对你的伤害吗？”
“不需要。”
沈知意想了想，还是直截了当地说，“孟先生，我希望我们以后除了公事不要再有其他交集。”
就算没有这件事，她也不想跟他再有私人方面的牵扯。
“……知意，”孟启明沉默片刻，“好，我知道了。”
“还有，我想问问，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语气稍微迟疑，“画家说他想见一见你，跟你道歉，他很后悔昨天的事，也是一时糊涂。”
“不必，”沈知意声音冷淡，“让他跟我的律师见吧。”
“律师？”
孟启明惊讶，他没想过沈知意要这么正式地处理这件事，一是她是公众人物，这种事情曝光对她没什么好处，二是她没有受到实际伤害，即使是采取法律途径，处理结果也不会太严重。
这种事，私了其实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