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小心又伤到脚腕留下永久性损伤怎么办！？”
江凌肆怒声训斥着她，越说越气，一巴掌又拍了下去。
奚阮察觉到他是真的在生气，硬生生忍了这一巴掌，“唔”了一声后就没再说话。
她咬着唇瓣，圆润的眸子里渐渐漫上一层雾气。
疼是一方面，这么大了还被打屁股，觉得没面子才是真的。
“我练了这么多年的舞，又不傻，才不会真的伤到自己。”她弱弱为自己辩解着，她做事肯定是权衡了利弊的，“其实我根本没怎么用左脚使力，要不然我跳得比这次好多了。”
江凌肆见她还不知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满腔的怒气都停滞住，越积越多，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一样。
“奚阮！你能耐了是吧！？你觉得你能把握一切了是吧？！”他手起掌落，毫不留情地抽了下去，“我问你！如果地上有水有油打滑了呢！？如果你忘了自己的脚坏了习惯性地用左脚使力呢？！如果冯娇突然冲上来推你呢！？这些你都想到了吗！？”
少年满是怒火的声音响彻在耳边，他每问一个问题就打她一下，一双黑眸深得像是会吃人一样。
奚阮在他的盛怒中渐渐偃旗息鼓，取而代之的是布满整双眼的泪光。
长翘的睫毛已经被濡湿，奚阮知道自己确实冒险了，但还是忍不住的委屈。
江小数向来只会护着她，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她，还这么凶地训她。
她顿时鼻子一酸，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声音哽咽：“是我没考虑好，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别打了，疼……”
她小心翼翼地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往前凑，屁股其实说不上有多疼，但心里难受得不行，想钻进他的怀里被他抱着。
江凌肆见她哭了神情一怔。
他从没想过弄哭她。
他一时有些无措起来，怒气也瞬间消散无形，有些慌张地捧上她的脸，抹去她的眼泪，“很疼吗？我太用力了？”
奚阮抽着鼻子点点头，眼上还挂着泪，见他好像没那么生气了径直往他身前凑。
“抱抱。”她软着声音撒娇。
江凌肆哪里顶得住喜欢的女孩这样，三魂七魄都快被她带着颤音的甜软嗓音勾走了，赶紧抬起手来将她轻轻搂进怀里。
奚阮将脸埋进江凌肆胸前蹭了蹭，把多余的眼泪擦干。
她眨了眨眼，感觉江凌肆已经完全不生她的气了，偷偷弯起唇角。
果然装可怜撒娇对江小数很有用，他才舍不得她哭呢。
她又拱了拱，枕上江凌肆的手臂，闭上眼嗅了嗅他的气息。
一如既往地令人安心呢。
江凌肆抚了抚在自己怀里乱动的脑袋，心下有些愧疚，“还疼吗？”
奚阮闻言立刻点头，又抽了抽鼻子，她怕太快好了江凌肆没一会儿又想起来或者觉得她是装的。
江凌肆没想到自己会把她打哭，他觉得自己没那么用力，但是想到小姑娘细皮嫩肉的，说不准他觉得不疼在她那里是很疼也不一定。
他暗骂自己手劲太大，一时心疼她，没有多想就把手伸了下去，“我给你揉揉，是我不对，你别哭了。”
他修长的手掌按在自己刚才打过的部位上，轻轻揉着。
只是揉着揉着，他隐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怀里的小姑娘身体也越来越紧绷。
还没等他想到，他的身体就猛地被用力推开。
“江小数！你耍流氓！！”
“咚”的一声，江凌肆摔到了床下，他仰头看着床上气得眼眶通红的小姑娘，揉了揉自己摔疼的屁股。
操，他就说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