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断,处处断。
唯有集市那卖冰的铺子依旧热火朝天,日日产冰换银子,上京派官员 下来查,也只查到了一屋子的硝石,最终无奈离去。
再不过半年,冰铺也停下关了门,集市上不论大小来铺一律闭门不再 卖来粮,她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来粮薯物 她一介妇人便如此举步为难,更别说朝廷。
朝廷本就对侯府有介怀,拖了三四个月才派发下来的赈灾粮被一层层 剥削,等到了侯府再由江老夫人偷着分了一大半给江骁,到她手中的米粮 便少得可怜。
江老夫人熟练又理所当然地为难她做个巧妇"要她做无米粥供养整个 侯府。
未清那些时日煎熬不已,愁白了满头青丝,每日眼所想便是如何 周转侯府的来粮,最后实在撑不住了给娘家去了封书信,从她娘家口中挤 出三十斤糙米来。
做出来的来粥,第一勺从低往上盛的满满当当的送到福寿堂江老关人 面前,其次再给江枕,最后逐个往下发,一直到了她这里,只剩下一碗米 白色的清汤。
而那时,江枕为了"孝敬"她的辛劳,将一日一次的请安加到了一日三 次,次次都要亲自泡了茶来再下好毒送给她。
宋清阮长吁一口气,抬头望向外面候忽之间暗沉下来的天,好在现下 一世重来,她还有力挽狂澜的机会。
给宋时蔚的去的书信中,她格外点名要造冰窖,采买不下数百口翁用 来装水,连带看采买下来的庄子也挖了三十口并,趁看水多用于囤水。
现下种植下去的农物,依看这次时令,待明年也差不多长出来,左右 拮据着来也能熬过三年旱灾。
至于侯府如何,她不会再同上一世那般痴傻付出,一切都会推给江老 夫人亲自筹谋。
而江枕的毒茶.… 宋清院额首望向院外:“去同南香说,明日天明前寻个空子把江枕臧 在房中的药包换了。”
宁棠低声点头,转身去了。
宁棠刚踏出院,一道沉闷的雷声轰然响起,豆大的雨滴哗地砸在地 上。
将青色的砖瓦冲刷成泥灰的颜色 下雨了,她离开侯府的日子越发近了。
沉重的雨帘拽着黑压压的乌云如大军压境般直逼人的头顶,原本还稍 有晴朗的天色瞬间暗了下来,堂内一片昏暗,唯有几盏蜡烛随风摇电。
衙前除了倒挂的无头女户再无一人,雨水冲刷看地上的血水流向在 渠,突地,一记水花被一木履溅起,那双木履的主人从衰帽下抬头往前 看,瞬间红了眼: “懿儿!!”
痛心疾首的喊叫声响彻整空荡荡的街,手中的油纸伞坠落在地,江 骁不可置信的看看眼前的一切,无措的举起手: “怎会这般,怎会这般… “你不是同我说了,他瞧着宋清阮的脸就没了神智,一定会依了你的 心思,怎可能…你怎能死呢?”
江骁神情复杂地看看眼前没了头的女户,满是心痛的眼中掺杂看恨意 和心酸,懿儿怎能死呢? 显示本书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