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卑微奴隶1(第2页)



    “怎么还愣着!快上啊!一帮蠢货!”老鸨站在众人身后挥舞着手臂,“你们每月的银子可不是白给的!”




    “怎么回事啊,刘妈妈。”




    众人正僵持着,老鸨身后传来一个颇为轻佻的男声,紧接着,身穿织金丝团花纹锦袍的青年年轻男人进入众人的视线。




    他双手负在身后,身边跟着数名男妓和小厮,派头极大。




    老鸨连忙迎上前去:“哎哟,怎么还把您给请来了?就是下面的人管教不力,还让个无关的女人掺和进来,让您看笑话了。这我训斥两声□□□□就成,哪用得着您移步啊!”




    “人都差点跑了,这么大的事我还不应该来么!”来者冷哼一声,身边的人顿时颤了三颤,皆不敢再说些什么。




    他眼珠一转,不善的目光落到那个女人的背影上——竟敢碰他相中的人!




    “哪儿来的娼妇,大庭广众之下,还不快松开!你们几个,把她的手给我剁了!”




    时浅渡明显感觉到,那个男声传来时,陆苏北的身体轻轻一顿,周身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怒意,几乎把整个人吞没。




    看来这人就是把陆苏北买下的司寇家大少爷陈斯寒。




    司寇在朝中地位颇重,掌刑法防奸邪,有监察之权,为官者谁都不想跟司寇产生龃龉,自然也都会让其三分。身为司寇家的大少爷,当然在京城中横着走了。




    她在陈斯寒的怒喝声中稍抬起手,将陆苏北扶起,似笑非笑地侧身过去:“你再说一遍,把谁的手剁了?”




    上一秒还气势汹汹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了嗓子,戛然而止。




    陈斯寒着实没料到少国主回来这种地方——都知道时浅渡骄纵放肆挥金如土,可她并不好男色,也从未见过她来这花街柳巷。




    背地里是少有世家子弟把时浅渡这个少国主放在眼里,可这不代表他能说出那种犯上的话来!




    这可是杀头的罪啊!




    他顿时头皮发麻,腿上一软就顺势跪倒在地上,俯首道:“恕臣眼拙,未能认出少国主英姿,请少国主恕罪!”




    此话一出,像是一道天雷砸在众人头上。




    眼前的人竟是少国主!




    众人当即随着陈斯寒一同跪倒在地,俯身下去。




    “少国主恕罪!”




    老鸨心中那叫一个大起大落,心知自己说了不少能杀头的混账话,又怕又慌,腿上一软就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还狠心接连抽了自己数个耳光,“啪啪”直响。




    “瞧奴家这眼瞎的哟,竟是看不出少国主殿下龙凤之姿!”




    陆苏北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少国主。




    竟是少国主温柔地为他解下外袍、击碎锁链,而此时他正……半倚半靠在少国主身上。




    他猛地反应过来,慌忙挣扎着想要后退两步跪下行礼,不想刚松开眼前人的手臂,伤痕累累的虚弱双腿就一个打软,整个人重重地跌到时浅渡的怀里!




    他僵着身体动也不敢动,有些无措。




    感觉到一只手隔着不算厚的外袍轻抚住自己的腰,支撑着他不必摔倒,他心中一颤,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觉,苦闷而酸涩。




    少国主会偶尔地发发善心,多看一眼他这个低贱的奴隶,带他离开陈斯寒这个混账吗?




    他明知机会渺茫,还是忍不住在绝望中燃起希望,仿佛只要有希望,他就能更坚强一些,熬过所有的泥泞与坎坷。




    他想,若少国主拉他这一把,他愿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时浅渡轻轻扶住陆苏北的腰,让他不至于因为脱力而摔倒。




    站都站不稳了,可见身体之虚弱,身上伤痕之重。她最是怕疼,想象一下陆苏北身上深可见骨的鞭伤和滴蜡等等若是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识地吸了口气。




    想想就疼。




    这家伙竟然也闷哼都没有,真是能忍。




    思绪回转,她回眸看向陈斯寒,直白开口:“这个奴隶,我今天就带走了。”




    这不容置喙的语气,一字一字地敲打在每个人心上。




    她不是商量,而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陆苏北心里重重一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仿佛死刑犯突然得到特赦,他原本灰暗痛苦的眼眸一亮,喉头微哽。




    手指颤抖着死死揪住时浅渡的衣袖,生怕她反悔似的。




    陈斯寒已经相中这个桀骜难训的奴隶很久,越是尝不到滋味就越是想要得到,突然被人用这种强硬的口气要走,他心中不甘,气得恨不得破口大骂。




    可他今天出言不逊,纠缠起来肯定讨不到好,若是能用个奴隶就摆平事态,已是不容易。




    他压下心中的恼火和气焰,耐着性子道:“既然是少国主喜欢,臣怎敢有二言,便由少国主随意处置吧。”




    老鸨两边都不敢得罪,只能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




    听见陈斯寒松口,偷偷拍了拍胸口。




    神仙打架小民遭殃,就算她背后有贵人撑腰,在少国主面前也不好违抗啊,毕竟现在国主大人依然大权在握,又把少国主宝贝得紧。




    只希望少国主别因为陆苏北迁怒于他们,陈斯寒叫他们折磨□□人,他们也不敢不从啊!




    倒还算是识时务。




    时浅渡满意地点点头,泛着凉意的视线往旁边一扫,鼻涕横流的老鸨身子一抖,嘚缩着往后退了退:“那我就把人带走了。”




    陈斯寒到底是不甘心,拢在袖中的拳头一紧,心中突升一计。




    他维持着一副忠心不二的模样,眉头轻轻一蹙,露出两分为难来:“只是少国主,这个奴隶性情暴戾,不听管教,不然臣也不会将他送到这里来□□。为防止他伤到少国主,不如让他继续在这里□□几日,到时候叫张妈妈将人洗涮干净了,再送到少国主府上去。”




    搁在这几日,他有大把时间来尝这奴隶的滋味——越是刚直的性子,压上去才越有味道!




    反正他用的是后面,少国主不会发现什么,届时这奴隶若想在少国主面前保住地位,怎么也不敢把这种事情在少国主面前抖出来。




    他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好地,就差流着口水笑出声来。




    却不想等待他的是重重的一脚。




    时浅渡抬脚就踹在陈斯寒的肚腹之上,众人只见一道黑影略过,陈斯寒就已经吱哇乱叫地重重撞在墙上又摔倒在地!




    她嗤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饶你狗命你还不赶紧滚,非得等到知道什么是疼么?”




    身为司寇家的大少爷,从来没有人敢打陈斯寒,就连他爹都没有过!




    肚腹上火燎燎的剧痛着,疼得他满头是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臣……这就滚……”




    他说得咬牙切齿,又恨又怨。




    他陈斯寒,竟然在一个废物女人面前受这样的侮辱!




    等着,等改朝换代,他绝对要时浅渡好看!




    几个小厮搀扶着陈斯寒离开,闹剧终于缓缓落幕。




    时浅渡瞥瞥浑身是伤的沉默男人:“能走的话,就自己跟上来。”




    陆苏北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一颤,却没有动。




    他觉得身体越来越奇怪——从陈斯寒进来的时候开始,心跳似乎就有些加速,身上也慢慢地有些发烫,现在这种感觉更明显了,甚至像火一样从他身体中疯狂地燃烧起来!




    他知道自己不是生病。




    而脚下这片地方,叫做……“竹苑”。




    “唔……”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逃一般跌跌撞撞地往后院中的房间中跑,把自己藏起来,至少不要在少国主面前露出那种丑陋的姿态!




    少国主才救下他,他不想被当即丢在这里!




    然而伤痕累累的虚弱身体哪抵得住汹涌发作的药效,他没走几步便脚下一软,狠狠地摔倒在地。




    好热。




    太难受了。




    他用尽所有力气死咬住嘴唇,让自己口中不要发出什么羞耻的声音。




    知道陆苏北是少国主看中的人,这次他摔倒在地都没有人敢扶一把,反而纷纷向后退去,在陆苏北四周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开玩笑,少国主就连陈大少爷都打,他们这种人哪敢上去碰一下啊!




    时浅渡一掀他的肩膀把人翻过来:“他这是……”




    “回少国主的话,陈少爷送他过来是想叫我们帮忙□□□□,所以我们就给他用了点……嘿嘿嘿,少国主若不介意,后院里的房间都是新的。”




    老鸨立即答话,眉飞色舞地扬起手,指了指后院中那些房间。




    老鸨的话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陆苏北咬破了嘴唇咬破了舌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无声地喘息着,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身影,狠下心用力拍走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推走他心底无比渴望的微凉温度,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




    不能在少国主面前露出这种丑态来。




    这副模样,少国主不会想要把你带走的!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




    可这于事无补。




    他身体燥热难耐,薄唇微张轻轻地喘。




    活脱脱一副不知羞耻的求/欢模样。




    他伸手紧紧抓住时浅渡的裤脚,仰头看向这位遥不可及的贵人,眼眸中满是祈求之色,眼角飞红。




    若不是被人灌了东西,他知道身为奴隶的本分,绝不会这样失态的。




    他会安安分分的,做一个听话的奴隶的。




    请不要把他这样神志不清地丢在这里,求求了……




    “求您……”




    时浅渡看着眼前的男子,他面色潮红,满是伤痕的身体在秋季里只披着一件她的外袍,一双凤眸中满是深深的绝望和祈求。




    确实惨。




    未来能决定所有人生死的暴虐帝王,如今却只是个被欺凌至此的奴隶。




    她缓缓弯下腰。




    就在院中的老鸨、护院等都以为她要“使用”了这位容貌俊美出挑的奴隶时……




    时浅渡抬起手,面色不改地在陆苏北脖颈后面轻轻一敲。




    精壮的男人顿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老鸨:………………




    “备车,我要回府。”时浅渡声音微凉。




    她杀过太多人,是个杀戮很重的人,只这么淡淡地瞥过去一眼,就能把人吓得肝颤。




    老鸨不敢有半点质疑,连忙招呼人帮忙备车,声音尖厉:“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去备车?备最好的车,送少国主殿下回府!”




    竹苑里的下人动作很快,不过五分钟就备好了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竹苑的后门。




    “殿下,可需要我们……”




    老鸨小心翼翼地问,指了指靠在时浅渡肩膀上已经陷入黑暗中的青年。




    她想,少国主毕竟是女人,恐怕没法独自把一个成年男人抱到车上。




    “不用,我自己来。”时浅渡拒绝。




    谁知道在这种地方,会不会又给陆苏北下点什么药啊。




    她双臂一用力,就把陆苏北公主抱起来。




    陆苏北身子一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被托了起来,双臂无意识地圈住了时浅渡的脖颈,脑袋埋在了她的颈窝,披散下来的黑发扫在她肩头,痒痒的。




    老鸨看着这一幕都心惊肉跳的。




    一个奴隶对少国主这样尊贵的人做出这种冒犯的举动……




    他都怕被迁怒。




    时浅渡耳畔传来猫一样的轻哼,有点难耐,有点可怜。




    她轻笑,抱着陆苏北上了马车。




    “回少国主府。”




    “是。”车夫应声。




    “恭送少国主殿下。”老鸨在一旁扬声道,还行了个大礼。




    陆苏北被打晕了,可身体还是在药剂的驱使下越来越热。




    他睡得特别很不安稳,眉头紧紧地拧巴在一起,面色酡红发烫。




    时浅渡抱着他上了马车。




    她想把人放在自己对面的座位上,让陆苏北躺得更舒服一点。




    不曾想,她刚把人有一点放下的意思,这人便挣扎起来。




    “别……求您,别丢下奴,别把奴……丢在这里。”




    即便是不清醒的时候,陆苏北也不敢触碰贵人的身体,而是死死地抓着她的衣角。




    他像是在做一个晦暗无边的梦,窝成一团,身子颤抖着,可怜得很。




    时浅渡轻笑,便也不再想把他放到一边,揽住他的腰,免得他被马车颠下去。




    迷迷糊糊之间,察觉到自己没被推开,陆苏北缓缓地安静了下来。




    乖顺地窝在时浅渡的怀里,因为身上的药效,他还是有些不老实,偶尔难耐地动几下,但也明显是在尽力克制着自己的行为。




    他在时浅渡的耳旁无意识地轻声低喃:“求您,别丢下奴,别不要奴……”




    热气喷洒在时浅渡的脖颈上。




    潮湿的,温热的,旖/旎的。




    那声音中除了药劲儿下的缠绵,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生怕自己被人丢在小倌馆里、被陈斯寒那种恶人拘禁着,一辈子再也无法逃脱。




    时浅渡圈着他的腰,侧头在他耳畔道:“不把你丢下。”




    男人的腰细瘦又柔韧,没忍住在上面摸了一下。




    她心中啧啧两声。




    这样俊美的容貌和身段,轻哼起来这般诱人……




    在这没有人权的阶级社会,确实难免会被人觊觎。




    许是心中执念太深,又或者是太过恐惧,他依然在时浅渡耳畔喃呢着:“别不要奴……奴有用,别丢下奴……”




    声音湿乎乎的,带着药效催生出来的温度,空气都变得沉重。




    脑袋不老实地在时浅渡脖颈处轻蹭,长长的头发扫在脖子上,痒呼呼的。




    时浅渡揉揉他的头,又把他散落着的头发别到耳后,压低声音,开玩笑似的说道:“别再说了,不然这个世界上觊觎你又多一人咯。”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没被人那啥过,因为反抗所以被丢过去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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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故事后续会修!!!现在不是最后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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