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在不该不告而别。应该向祖母大人说明情况，祖母深明大义，母亲宅心仁厚，定能明白我的苦心，允许我去救济灾民，是我把祖母和母亲想得狭隘了。”

　　叶倾然跪直身子，说得声泪俱下。一边的叶沐清也跪了下来。

　　“请祖母，母亲原谅姐姐，沐清愿代姐姐受罚。”

　　“三丫头站起来，没你事。”范老夫人挥挥手，让齐嬷嬷把叶沐清扶起来。

　　“你且说说，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去汉水？”她又把目标转回叶倾然。

　　“自然是为了百姓疾苦，怕疫症传播不好收拾。”叶倾然忙道，“去之前我已与师傅商量了袪疫之方，是有了九成把握才去的。”

　　“当真不是为了楚王？”范老夫人一针见血。

　　叶倾然红了脸，忙再次伏身，“祖母明见。孙女真的是怕疫症传播出来，不知要伤天下多少百姓性命，绝不敢为一已私情私自逃家。”

　　范老夫人盯着她半晌不语，叶倾然思索再三，咬咬牙，又道，“当然，楚王在汉水赈灾，也是为济苍生，帮他也是顺手而为。”

　　范老夫人这才眼底涌起一丝笑意，这才像真话。

　　“行了，起来吧。”她又哪里舍得孙女千里奔波回来还要一直跪着，“快去更衣，吃点好的补补。”

　　叶倾然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哄好了。叶沐清扶起她。

　　“瘦成这样，母亲去给你炖些鸡汤好好补补。”顾氏边擦眼泪边起身。

　　“歇过今日，明日起十日内每日去祠堂跪两个时辰。”范老夫人又说了一句。

　　叶倾然嘟着嘴冲祖母撒娇，可老太太不为所动，“本应重罚，念你是心怀百姓，并未辱没叶家，又身子不好，才轻罚的。”

　　“是，谢祖母。”叶倾然只得认了，那委曲的表情到底把老太太逗笑了。

　　出了鹤祥院，见到秀禾，又被那丫头抱着哭了一通，“姑娘再这样秀禾就不伺候你了。”她埋怨着。

　　“不伺候我，去哪？想嫁人了？”叶倾然打趣她。

　　“姑娘必须得带上我，不能把我留下。”秀禾红着脸梗着小脖子道，“否则再有下次，我一定提早向老夫人卖了姑娘。”

　　叶倾然掐掐她圆圆的脸蛋，“知道啦。”

　　秀禾这才破涕为笑，殷勤地伺候她更衣洗澡，顾氏给她炖的汤端进来才不过喝了半盅，宫里又来了旨意，宣她进宫。

　　范老夫人得了信特意又叫了叶倾然来嘱咐，“想来宫里是知道了你去汉水之事，你且记不可居功。”

　　“祖母，我记下了。”叶倾然也表情凝重，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若只是简单地想要论功，大可明日，何必当晚就这么急着宣她。

　　她想起那份军报，便问祖母，“父亲、哥哥可有消息？”

　　“你父亲日前来了信，说是雁城后夏有异动，你哥哥去雁城附近巡防了。倒没什么特别的，后夏近年一直都不太安宁，这样的小动作也做了不少，你哥哥有经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叶倾然点点头，还是心情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