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询问：“你家先人有没有什么话语传下来，比如……”
她思考了一瞬，道：“关于我兄长的事情。”
可柳爷爷的回答到底是不尽人意：“没有，先人离世时只是告诫我们不要忘记恩人的恩情。”
柳爷爷本以为自己面对念念，会一脸慈爱。
可真的和她对视之后，柳爷爷心口震颤。
念念的眼神清澈如光，却像是一把利剑，剖析人心。
柳爷爷活了几十年，第一次被震慑，还是被一个五岁孩子震慑。
在这样的目光下，柳爷爷是念念问什么，他说什么。
“先人说，那年风雪很大，他在墙下饿的头晕眼花，只有等死的份，这时候你家先人……”
念念纠正他：“是我兄长。”
“啊对，你的兄长。”
柳爷爷不解她为什么要称先人是他的兄长，但他还是说着念念的话说道。
「小祖宗真的很认真在纠正对方的错误，是兄长就是兄长」
「都闭嘴，别吵我要听柳爷爷讲那过去的故事！」
“先人将要死时，你家兄长拎着酒壶从小巷子里出来，据我家先人说……”
说到这里，柳爷爷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老脸一红，闭了闭眼决定说出来：“我家先人说第一眼看到你兄长就觉得惊为天人，那时候他没有文化，后来特地学了字就是为了夸赞你兄长，说他貌若谪仙，举手举足间风雅十分，说他要眼若银月，笑起来特好看，鼻子又挺又直，还有那个嘴……”
柳爷爷忍着羞耻说着，秦斯煜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差，差不多得了，说正事！”
柳爷爷红着老脸：“当时我家先人一直盯着恩人看，恩人察觉到有视线，扭头一看地上怎么有个被雪埋着的人，他上前替先人抚去了身上的雪花，又将酒喂给先人几口，原本冻僵的先人身上顿时暖和起来了。”
“恩人喂完就起身要走，先人就继续躺着等死，他当时想临死前喝了一口酒已经是死而无憾了，哪想恩人扔下来一个钥匙说，平安路有一套房子，你要是想活下去就去住吧。”
“先人连忙跪地磕头，要知道那个时候有一个房子住，真真是救命啊。”
说着，柳爷爷热泪盈眶，仿佛回到了那个年代，看到穷途末路的先人和意气风发心怀仁义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