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完最让人忐忑的就是等成绩的时间。
恰逢冬天天寒地冻，都在猫冬，人一多，难免传播焦虑心情，翘首以盼高考成绩，等待命运的转折。
在此期间，方柏霓和顾千山倒是从容，探索了双人模式的一百种玩法。
还找了个义正言辞的说法，等成绩这么紧张的事，当然是要找个法子放松放松了。
在越来越浓的年味中，高考成绩新鲜出炉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整体上，欢喜是大于忧愁的，没有上榜的人，心中也是真诚的祝福这些成功上岸的人，同样也坚信，终有一天，他们也会是这些露出笑容的人之一。
570万考生，最终只录取了27万人，却激励了成千上万的人重新拿起书本，加入到求学大军中去。
尽管五百多万考生中大多数并没有考上大学，但高考的恢复给了他们每一个人平等参加高校招考的权利和改变命运的机会。
出成绩这天，河阳村下雪了。
顾千山出来看到雪，感叹了句:“肯定是个好成绩。”
瑞雪兆丰年，瑞雪也兆好成绩。
当然，他现在不能和其他人说，不然岂不是还未出成绩，自己的异想天开。
成绩出来，果然是这样。
方柏霓的成绩是村里所有人中最好的，在县里排第一，就算是在省里也是名列前茅。
几所热门的学校，就算是王牌专业，也可以随便选。
县里的人知道成绩的第一时间，就特意派人来将河阳村几个人的成绩单送来，顺便恭喜顾建国村子里风水好，出人才，当然也少不了顾建国的领导。
河阳村这次参加高考一共有11人，6个知青，5个村里人，竟然有4个人考得都不错。
随着县里来人，高考成绩出了的事快速传遍全村，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所有人都知道村里出了4个大学生。
大家伙无论是家里有小孩的，还是准备要小孩的，都来沾沾喜气，说不准他们家以后也能光宗耀祖，出个大学生，以后吃上商品粮。
村里出个大学生，是全村人脸上有光的事，传出去好听，夸村长顾建国领导有方，附近几个村子这次考上的人都不如他们村子的多。
王翠芳正高兴，突然发现自己儿子不知道哪儿去了，一看跟在顾建国身边招呼人呢。
顾千山高兴得把准备的花生瓜子拿出来，里面还有不少糖，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
眉开眼笑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考上的人是他。
王翠芳狐疑道:“东西哪来的？”
家里有什么没什么她最清楚，顾千山从哪弄来的东西她怎么不知道。
顾千山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名堂。
现在成绩出来，方柏霓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虽说可以明天再战，但辛辛苦苦这么久，谁不想取得一个满意的成绩。
好不容易逃出众人的包围圈，方柏霓躲进房间中，松了口气，老乡们都太热情了，感觉他比动物园里的熊猫还要受欢迎。
床最中央摆着一张纸，方柏霓拿起来后，发现下面还藏有一张。
小圆同志是顾千山千思万想的秘密，别人都叫小方同志，他偏要叫小圆，和其他人反过来。
下面那张方柏霓挑了挑眉，他似乎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了。
这是怕他成绩不好伤心吗，还特意准备了两套方案，真可爱。
方柏霓看了看床，将两张纸压在了枕头下。
同样偷摸摸回房间，准备收拾一下礼物的顾千山，看着房间中的方柏霓，差点原地起跳。
“你、你怎么在房间里？”顾千山尽量让自己听起来语气如常。
方柏霓反问:“不能在这吗？”
“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方柏霓眨了眨眼，道:“你丢东西了吗？”
顾千山摇了摇头，“没有。”
“娘，我来知会一声，我估计得跟着方柏霓出去一段时间，提前准备开学的事。”
王翠芳迟疑道，“千山，真准备走这条路？”
顾千山看了她一眼，顿了下道:“娘，非他不可。”
王翠芳看他执迷不悟的样子，不知道怎么面对俩人，只说如果顾建国同意，她就不管。
和王翠芳这个唯一知情人通好气，顾千山又如法炮制地找到顾建国。
不过面对顾建国，他没敢说出真正的原因，而是说自己要跟着一起去城里发展。
果然，吃饭的时候，顾建国在饭桌上宣布了这件事。
正端着最后一道菜到饭桌的王翠芳瞬间红了眼眶，一声不吭的坐在位置上，看看方柏霓，又看看顾千山。
坐在对面的顾千山不知道在小声说什么，喜笑颜开，不时帮方柏霓夹菜，像是恨不得直接喂人嘴里。
方柏霓则低头吃饭，露出头顶的发旋，看起来乖巧听话。
对于两个人的感情，王翠芳早有察觉，但她始终选择装傻，将自己蒙在鼓里，似乎这样一切就都存在于自己的幻想中，生活还是表面上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