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仔 作品

87、果然是天谴!

 李世民其实也没跟司柔聊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问了一些苗疆的情况,对苗疆进行了一个更为深入的了解。

 总体来说,李世民的态度还算温和,却问得司柔战战兢兢。

 她已经不是之前的司柔了。

 现在蛊神教低层中层损失惨重,高层更是几乎死绝。

 司柔已经不能再继续当之前那个就算被架空权利也不闻不问,一门心思扑在蛊虫研究上的苗疆圣女了。

 她很清楚,蛊神教,或者说整个苗疆,现在能挑起大梁的,就剩下她了。

 苗人能在苗疆生存,一定程度上,对蛊虫,或者说蛊神经,是具有依赖性的。

 现在整个苗疆就只有她掌握有蛊神经了,短时间不回去还好,时间一长,炼蛊之法失传,苗人在苗疆的生存都会变得困难陈玄奘倒是会蛊神经,可陈玄奘不是苗人啊!

 所以司柔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某种意义上,代表的是苗疆的未来。

 她已经下意识的,开始以一个‘领导者’的身份去思考苗疆与大唐之间的关系了。

 而这段时间在长安的生活,也让她对大唐的实力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所以,现在李世民问她这些普通的问题,才会让她如此心慌。

 由于陈玄奘给她灌输过不少乱七八糟的想法,她现在听着李世民问的这些普通的问题,怎么听都感觉,李世民是打算发兵攻打苗疆,正在跟她了解苗疆的基础情况

 不过很显然,司柔想多了。

 她之前能‘监外执刑’,就几乎已经是将苗疆整个打包送给大唐了——那都同意每年上贡,以大唐为尊了,还担心什么啊?

 苗疆理论上,已经是大唐的地盘了啊。

 只要等司柔回到苗疆,兑现承诺,大唐便能不费一兵一卒,收服苗疆

 所以李世民现在真的只是简单的问问而已。

 只是司柔没意识到这一点而已。

 在她看来,弱者给强者上贡,本就是正常的,但涉及国与国司柔又没当过领导。

 没多久,司柔便一脸忐忑的在宫中太监的带领下,离开了甘露殿。

 直到回到延祚坊的小医馆里,她都还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她这时才发现,这偌大的长安城,能在她心慌意乱之时商议的人,竟然只有陈玄奘一个!

 谷雨虽然也能跟她聊上几句,但就是谷雨也不懂这些事情啊。

 甘露殿。

 差人送走了司柔之后,李世民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人工湖’,想起先前袁天罡与方才陈玄奘所说的那些话,眼神莫名。

 “天庭,灵山呵”

 “朕乃当今人皇,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是大唐的天下!”

 “但终究只是‘天下’啊”

 “国运”

 李世民沉默片刻,转身回到桉前,开始批阅奏折。

 陈玄奘换上官服,想了想,抬手喷吐蛛丝,给自己弄了一头骚包的白发——主要是事发突然,他没有提前准备特制的‘染发剂’。

 随后,才在宫中太监的带领下,前往国子监。

 老实说,他虽然成为国子助教有一段时间了,但却还连国子监在什么地方都还不清楚。

 现在他知道了,起码不在皇宫里

 “胡闹!”

 陈玄奘远远的就听到国子监那边传来一阵愤怒的声音。

 “寒门弟子怎可与我世家子弟同堂求学!他们凭什么!”

 “刘博士,此事非我等所能决定,乃陛下之意,据说,是由那位新晋的国子助教提出”

 “国子助教?他凭什么提!他有什么资格!”那所谓的刘博士显然脾气不怎么好,骂的很凶。

 “这都多久了,他一次都没来过国子监,什么都不了解,他凭什么提!”

 陈玄奘站在门口,表情诧异。

 是啊,这都多久了?

 怎么还在骂我?

 那领路的太监也有些尴尬,想要解释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解释。

 陈玄奘轻笑一声,也没有为难这太监,摆摆手让其先行回去,他自己推门进入了国子监。

 他来的地方,并非教学之所,而是类似于后世教师办公室的地方。

 此刻,几个博士正在这‘办公室’之中,陈玄奘一眼就认出了谁是刘博士。

 众人中央,看起来脾气最冲,吹胡子瞪眼的,肯定就是刘博士无疑了。

 “推行教育,是本官提的。”

 陈玄奘上前道。

 “你——”几位博士纷纷回头,先是一愣,随后茫然:“你是?”

 陈玄奘笑道:“本官便是那从未露面的国子助教,诸位方才不是讨论本官吗。”

 虽然在场的几人官职都比陈玄奘高,但陈玄奘是个很擅长因地制宜的人,穿上官服,他才不管自己官大官小,开口就自称本官。

 有一说一,这个称呼还挺带感的。

 “就是你?!”

 那刘博士年纪不小,听了陈玄奘的话,怒气冲冲的走过来,大声道:“你凭什么推行教育!”

 “推行教育,不好么?”

 “你可知,驭民五术,愚民便是其一!你可听过,终日奔波只为饥,才的一饱便思衣若民众开慧,则皇权不稳、世家”

 “陛下都不担心,你瞎操心个什么劲?”陈玄奘一脸疑惑:“这事是本官提的没错,但若无陛下同意,又怎么可能推行?

 至于你说的那什么世家,跟贫僧有什么关系?”

 “你,你到底懂不懂啊!”

 刘博士气急,指着陈玄奘,手指颤抖,情绪极度不稳定,看起来好像会一时冲动,动手打人。

 “本官确实不懂,不过——”

 陈玄奘抬手‘轻轻’拍了拍身旁的桌子。

 看似轻柔的动作,那桌子却轰然碎裂,陈玄奘拍击之处,一枚掌印清晰可见,入木三分。

 陈玄奘微笑:“本官劝你,有话好好说,真要动手的话,会出人命的。”

 “你,你——莽夫!”刘博士声音一下降低了三度:“本博士耻于与你共事!”

 “行啊。”

 陈玄奘拉了根凳子过来坐着,装作毫不在意的将随身携带的鱼符掏出来,随手掂着:“本官喜欢本官这个称呼,辞官暂时是不会辞官的,你不想跟本官共事,好,下午本官就帮你去跟陛下说诶对了,这月中辞官,供奉怎么算?”

 所有人愕然。

 什么玩意儿!

 吵个架你掏鱼符出来干什么!

 不是,你哪来的鱼符啊!

 随意进出皇宫的凭证啊,这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么

 “咳咳。”一个面相稍显和蔼的博士出来打圆场,道:“这位额,敢问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