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遇到狼群(第2页)

 现在他突然想那头灰狼了,还是跟着祖宗好,这里太危险了。

 虽然那头西伯利亚狼模样凶狠,獠牙尖利,还会用爪子摁着他的狗嘴,不让他跟着狼嚎,但齐楚不得不承认,跟在那头狼身边,就连睡觉都安稳了许多。

 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做着最后的挣扎,狠狠一爪子落在了雪豹的脸上,似乎是抓伤了它什么地方,雪豹疼得松开了獠牙,发出了一声恼怒的低吼,再次看向齐楚的时候,面露凶光。

 齐楚这才发现这头雪豹一只眼睛似乎受了伤,它紧闭着右眼,死死盯着齐楚,而后抬起爪子,就要落下时,齐楚就地滚了两圈,这本就是下坡,他再次顺着这个斜坡往下滑落了一段距离。

 可即便这样也无法逃脱暴怒中的雪豹,齐楚脑袋里飞速转动,他侧躺在地上,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脖颈处的伤口渗出鲜血,和地上的雪混在了一起,整只哈士奇的皮毛都显得黯淡了许多。

 雪豹似乎也没想到这头“狼”居然摔两下就死了,它歪了歪脑袋,长而软绒的尾巴轻轻摇曳了一下,它凑过来低头嗅了嗅地上的狼,露出了尖利獠牙,便准备直接取走这个不知好歹的“狼”的性命。

 但雪豹万万没想到的是,它刚一凑近,迎接它的便是这头“狼”的一爪子,这次的爪子不再是轻轻擦过,而是重重落在了雪豹的鼻头。

 动物的鼻头是非常敏感脆

 弱的位置,齐楚记得之前学校里的流浪猫就对鼻子部分非常敏感,曾经两只小猫打架,橘猫一爪子将牛奶猫的鼻头打伤了,牛奶猫的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泪水,发出了愤怒又委屈的叫声。

 作为大型猫科动物的雪豹,显然对鼻头受伤这件事情也并不能忍受,它发出了一声长吼,豹瞳里顿时涌出了泪水,它抬起大爪子,捂着自己的鼻头,疼的直抽气。

 齐楚便趁此机会爬了起来,在雪豹的眼皮子底下逃窜了出去,试图去寻找霍北,可这么一闹腾,原本的路线早就不记得了,他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身后的雪豹在缓过劲之后,几乎暴怒。

 “啊嗷——”雪豹的叫声嘶哑,鼻头的伤还往外渗血,它白色斑纹的皮毛上沾着血迹之后,看上去尤为明显,前爪重重踩在了地上的断枝上,发出了清脆的断裂声,它的体型相比起齐楚而言,实在是大了太多,这一架的胜负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齐楚将倒霉进行到底,在这么多的方向里,他选择了最烂的一条,眼看着前面就没路了,后面就是雪豹,齐楚咬着牙,目光落在了地上裸露的草茎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故意加速往前冲,后面暴怒的雪豹也跟着加速,地上都是雪,异常湿滑,就算是平时从这里经过,野兽们也需要靠着利爪稳住身形,更别提这样高速的追击。

 等雪豹发现前面是断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只一天被坑了两次的雪豹瞪大了眼睛,发出了不甘的吼声,整个身体跟着齐楚一起冲出了断崖口。

 齐楚却用爪子勾着地上的草茎,整个甚至悬挂在了崖口边。

 说是断崖,实际上也并不很高,但摔下去也是够呛的,齐楚低头看了眼,下面是湖,不过湖面结冰了,三月份的天气,冰层还很厚,往常想要砸都砸不出一个窟窿。

 雪豹在一声嘶哑低吼声中掉了下去,死应该死不了,不过想要再来找齐楚的麻烦,也是不可能的。

 “嗷呜——”齐楚的爪子拼命地勾着草茎,想要往上爬,他的后爪一直在努力动着,试图去撑一下斜坡,借力往上爬,但是他显然低估了自己的重量,高估了这草茎的承受力。

 若是换做往常六七月份的,说不定还能尝试一下,但这是三月,草茎在雪堆里冻着失去了韧性,很容易折断,那细微的折断声传入了齐楚的耳朵中,犬类动物极其灵敏的听力在此刻犹如死亡宣判。

 “咔——”

 “咔——嚓——”

 …

 从一根草茎折断,到折断声连续响起,他的利爪从地面勾起的草茎在他的眼前一点点崩开,齐楚不用看都知道此刻自己的狗眼里绝对都是震惊和绝望。

 在最后一根草茎断裂时,齐楚发出了一声惨痛的哀嚎——

 “嗷呜——”

 而远处的霍北疑惑地抬起头,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看着身边被齐楚的体温睡塌了一块的雪坑,霍北半阖着眼睛休息,尾巴却诚实地贴着那块雪坑,随意低垂着。

 加诺和加勒沿着这块已经走了两圈,准备回去的时候,加诺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它低头嗅了嗅地上的气息,旁边的加勒一脸不耐烦道:“你在闻什么?这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连个兔子都少见。”

 “我闻到了血味。”加诺抬起头,并不理会加勒说了什么,朝着气味的方向走去,加勒见状只得冷着脸跟在了加诺身后,一边絮絮叨叨:“等会回去之后,如果索亚还让我继续在这里找,我就立刻翻脸了……听到了吗,加诺,我说我要跟索亚翻脸了。”

 加诺的脚步停在了一处,它选择性屏蔽了自家弟弟的话,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同类,然后抬头看了眼天上。

 “嗷呜——”加诺仰起头狼嚎了一声,本来还在絮絮叨叨的加勒一听这声音,立刻停止

 了话头,迈着步子跑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它也看到了加诺旁边的一头狼,这狼的模样俊俏,身形比起它们要小一些,而脖颈和脊背上的伤尤其明显,看得出来伤得不轻。

 “别的狼群的?还是孤狼?”加勒问道。

 “不知道。”加诺说道。

 “那就别管它了。”加勒不耐烦地就想离开,它道:“我们现在可没空去管一头重伤的狼,我们自己的头狼还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加勒。”就在加勒准备离开的时候,加诺却低头嗅了嗅地上这头“狼”的气息,然后扭过头,它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疑惑:“它的身上有霍北的味道,而且很浓郁,像是……”

 “像是什么?”听到加诺的话,加勒才脸色微变,走过来查探。

 加诺顿了顿,声线平静里透着一丝迷茫:“这么浓郁的味道,就算是经常待在一起的狼都不一定能沾上这么浓的味道,这更像是贴在一起很久才会沾上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