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说多少就多少，”韩东很干脆，“我是那种讨价还价的人吗？”
林红军操作了一番，把功德值加到他头上。
“你还不走吗？”见韩东没有离开的意思，林红军微愕。
“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林芙想见你。”
“不行。”林红军果断拒绝，“阴阳两界各有秩序，我身为体制中人，怎么能带头违反规矩呢？”
“老头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就是太固执太古板，在阳间是如此，到了阴间还是如此，”韩东沉声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怎么能被规矩困死呢？自从你牺牲后，你是爽了，来到地府做了阴神，高官俸禄，荣华富贵的，有没有想过留在阳间的妻女是如何度日的？林芙日日夜夜想的，就是如何为你复仇，把那帮犯罪分子一网打尽，为此她数次涉险，险些送了性命。你的夫人夜夜以泪洗面，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只怕早就撑不住了。你如果能见她们一面，说几句鼓励的话，也许就能鼓励她们继续坚持下去。就这点小事，你也不想为她们做吗？”
“是你吧？”林红军面沉似水，“是你泄露了我的近况。否则，林芙怎么会知道？”
“是我又如何？”韩东理直气壮，“我不忍心看到林芙那么辛苦，想让她放松一些。如果她亲眼见到你的现状，也许就不那么难过了。你难道希望她没日没夜地想着为你复仇，去孤身犯险，最后丢了性命吗？”
林红军沉默了。
他没有关于阳间的记忆。但每当韩东提到林芙的名字时，他的内心依然会隐隐作痛。
爱，真的可以穿透阴阳两界，无视一切规则。
他是爱自己的孩子的，那种爱，即便是至高的秩序也压不住。
“你不会拿这个作为由头，要挟芙儿答应你什么不合理的条件吧？”林红军瞥了韩东一眼。
“爱说笑，我是那种人吗？”韩东翻了翻白眼。
内心惊跳，泥煤的，这老家伙只是古板而已，其实一点都不傻啊。
“你有什么办法吗？说来听听。”林红军叹了口气。
他妥协了。
“林芙是凡人，又不能来地府，只能你上去了。具体是什么理由，你自己想。实在想不出来，就拿我说事好了。就说我最近有所懈怠，所以要到上面去督促劝勉一番。相信地藏王菩萨也不会阻拦你的。”
“地府归冥王管，地藏王菩萨只是客居。”林红军纠正道。
“行了，就别跟我演戏了，冥王如今不在地府，据说是去人间轮回了。”韩东瞥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地府的敌人，何必藏着掖着的。”
“咳咳……”林红军咳嗽了几声，属实有点尴尬。
“行了，我去老岳家探望二老去。明天应该会回去了。届时你直接去家里找我就行。”
“嗯。”林红军点了点头。